丰邑(今江苏丰县)城下,一个汉子跳着脚手指城头叫骂着,一个大汉在城墙上居高临下叫嚷着:“刘季,你小子能奈我何?不服气是吧?攻破这城池来抓我啊,哈哈哈。”
城下爆粗口的人是刘季,四十仈jiǔ岁,中等个,前额突起,大眼睛、双眼皮,一看就是讲究人(有派头),高鼻梁、大鼻头,颌下留着一副浓密漂亮的胡须。
刘季曾经做过秦zhèng fǔ的泗水亭长,后在沛县起兵自称沛公,萧何、曹参、樊哙等猛人都在麾下效力,很快拉起了一支反秦武装,为了扩充地盘,他率军北上攻打亢父(今山东济宁)一带,留雍齿守卫根据地丰邑。
正在前方作战的刘季收到了一个坏消息,丰邑守将雍齿被魏国相周市策反降魏。刘季带兵心急火燎往回赶,丰城不仅是他的中兴之地,城中还有他的父兄家人、老婆孩子呢,岂能拱手他让。
丰邑城高墙坚,刘季率部发起了几次攻击未克,气得站那直骂娘,悔不该当初把城防修得那样坚固,恨当时不应派雍齿留守。
雍齿,大个子、大块头,浓眉如墨,苍髯如戟,小眼睛、肿眼泡,一看就是大酒包,满脸疙瘩肉、神情骇人,他原系沛县世族,后家道中落,领着一帮地痞无赖混rì子,与刘季年龄相仿,一贯不服刘季,二人早年时有摩擦。
城池没攻下来,反被雍齿奚落了一番,刘季怒骂道:“雍齿,你个反复小人,rì你母亲的,还不开门投降,城破之rì我千刀万剐了你。”
雍齿毫不示弱道:“你大爷的刘季,吓唬谁呢?有本事你上来,我捶不死你,不把你屎打出来算你拉的净。”
刘季:“你个脑后长反骨的小人,昔rì带你不薄,竟做出背主投敌这样的龌龊事,你不得好死,这丰城已被我围得铁桶一般,困也活活困死你,待城中断粮之rì,就是你丧命之时。”
雍齿:“哈哈哈,没粮食也不怕,我手中还有你的妻儿老小,先把他们蒸熟煮烂来吃了下酒。”
刘季气得差点没过去,恨恨道:“你敢动我老父与妻儿一根毫毛试试,我跟你没完,即使追你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你挫骨扬灰。”
雍齿:“刘季,你还真别激我,逼急了,现在就杀一个出气,来呀,把刘季的家小给我带上来,看他还敢在这嘴硬。”
刘季就剩下翻白眼的分了,他知道雍齿这小子穷凶极恶,逼急了他什么都敢干。
刘季:“雍齿,你、你、你……。”
只能先暂时撤兵,以免雍齿干出过激的事来得不偿失,刘季下令部队至沛城休整,一攻丰邑未遂。
沛城军营,刘季正在自斟自饮喝着闷酒,萧何走了进来。
萧何,相貌丰神俊朗,黝黑的剑眉下一双深邃睿智的眼睛仿佛能透彻心扉,隆鼻,黑髯,棱角分明的嘴唇,他比刘季大一岁,曾担任秦zhèng fǔ沛县功曹,是刘季的老上级,为人沉稳、干练、有谋略,沛县起兵拥立刘季为沛公,甘居之下辅佐。
萧何见老大正在借酒消愁,没有说话,在刘季的对面坐下,拿个杯子也自斟自饮起来。这个举动超乎刘季意外,他以为萧何进来后,又会像往常一样,跟他讲大道理,规劝他不要气馁、在振作等废话,他不想听,他现在心里烦着呢。老婆孩子都被抓了,搁你你不急呀?
萧何不言语光是一杯接一杯喝酒,刘季急了,就这么点酒一会你再给我喝没了,有事说事,没事一边呆着去,老子现在看谁都心烦。
刘季翻着白眼没好气地道:“有事啊?”
萧何眉头紧锁,一副苦大仇深地表情道:“沛公,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您先听哪个?”
刘季更来气了,你跟我玩郭德纲呢?什么牛粪有的是。我全家人都当了俘虏了,还有比这更坏的消息吗?往案上使劲一撴酒杯,咬牙切齿道:“说坏消息,我看能多坏,难不成雍齿那小子把我们给包围了?”
萧何:“前方刚刚传来探报,秦军攻陷张楚国都,陈胜战败逃亡,在途中被他的车夫庄贾砍了脑袋,这才不到一年,张楚政权就土崩瓦解。”
刘季闻之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并道:“这不算坏消息,陈胜那个只会种地的土包子,当几天楚王已经是他家祖坟冒清烟了,死了倒好,不死才麻烦,老子去给他当小弟不成?”
萧何一看领导开心了,继续说道:“另一个消息是,陈胜旧部秦嘉在彭城自称大司马,拥立了一个叫景驹的小子为楚王。”
刘季又是一番大笑,捂着肚子道:“这年头阿猫阿狗都他妈能称王,还景驹,什么玩意儿,马圈里生的吧?吃马粪长大的吧。”
萧何笑而不答。
刘季沉吟了一会正sè道:“马上集合队伍,咱们去投马驹,不管咋样,眼下先认了这个楚王。”
萧何纠正道:“景驹。”
刘季一本正经地道:“对,景驹,大楚王景驹。”
下邳(今江苏睢宁)城城门紧闭,大雨滂沱,连rì的大雨加上战祸,百姓全都躲在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