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梁这边码人准备造反,又是上山砍竹子当旗杆,又是找文化人写传单,又是抓紧时间整编、训练队伍,忙得不亦乐乎。
造反大旗刚刚竖起,当地就有很多人慕名来投,起义军的队伍在一天天发展壮大。
会稽郡治所吴县(今苏州),郡守殷通府中也召开着紧急会议,高层会议研究的问题很敏感不需要记录,因此参会人员仅两人。
会稽郡守殷通坐在上首,四十多岁,标准的吴越地区南方人长相,个子不高,按现在话说未到一米七,二等残废,束发高冠,脑门和后脑勺比较突出,应该比较聪明。一字眉,丹凤眼,大鼻头,厚嘴唇,个头不高体重可不小,想是常年搜刮民脂民膏的缘故,身宽体胖,大腹便便,胖得没了脖子,双下颌。
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的殷通在堂中来回踱步,吴越地区夏季炎热,再加上他此刻官袍加身,里里外外好几层,小衣、中衣、外衣、长袍、官服,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能不热吗。
坐在下首的是郡尉夏杰,与他年龄相仿,郡尉是郡里的二号首长,掌管军队,属于郡守的佐官。因是武人出身,夏郡尉一身行伍打扮,消瘦的脸庞,显得很是jīng明干练。
殷通来回转圈,转得夏杰有点晕,他平rì里接触的都是一些军伍中人,直来直去惯了,今天耐着xìng子陪郡守沉默半晌了,这火急火燎的把我喊来,一句话不说光转圈,可急死个人了。
神马年代都一样,开常委会时一把手不发言,谁敢抢着说话。都在哪憋着呢,那憋的是相当难受。
转悠得直冒汗的殷通气喘吁吁地问:“桓楚,派你的人去找,要快。”
夏杰听了个糊里糊涂,找谁?什么楚,今天大人是怎么了?这商量着大事呢,为何顾左右而言他?
夏杰:“郡守大人,属下得知吴中项梁准备起兵,我们还是早做准备为妙。”
殷通喃喃道:“唯有桓楚,方能解忧。”
好吗,原来这桓楚是酒啊,不是说:“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吗?”夏杰一头雾水。
未参透领导意图,只能再问:“大人,桓楚是……?”都啥时候了,还想着喝酒呢?
殷通:“夏老弟,你来咱们会稽时rì尚短,前些年本地有一豪杰之士,名桓楚,此人乃本地望族之后,门客众多很有号召力,与一些豪强素有往来,在民间和绿林中威望很高。”
夏杰这才听明白,原来是在说一个人,听着听着又生出轻蔑之意,啥豪强,啥人脉,不就是黑社会吗,有能耐连个官也没混上,我要是早来几年,非带兵围剿了他。
老大对此人推崇备至,当属下的也不好表现出不屑一顾的样子,只能故作敬仰地问:“大人,桓楚势力既然颇大,不知他人在何方?属下也好派人去寻他。”
殷通叹息道:“前几年他变卖家财,不知所踪,据说是在深山里隐居起来,你速派人去找,务必寻到他,此人对我们有大用。”
夏杰明白了,啊,隐居,有钱有势跑林子里当什么人猿泰山,还不是跟你这个郡守整不一块去,该不是你打击报复,把桓楚给逼得上山当了土匪了吧?
殷通:“项梁那边可有什么新动向?”
夏杰:“正在招兵买马,扩充军备,响应者甚多啊,当地的司马家族对他顶力支持,族中的一些青年才俊都加入了他们,不可不防。”
“司马家?”殷通像被踩到了尾巴一样跳起来。
“可是吴中大族,司马家?”殷通追问道。
夏杰:“吴中司马弗,原楚国贵勋,当地姓司马的全是他们家族子弟。”
殷通手捻胡须沉吟道:“我第四房小妾的表哥的叔父与司马家是姑表亲,我这就回去让她给捎个话,通过司马家跟项梁联系一下,探探虚实。”
夏杰差点没笑喷了,这都什么亲戚,拐弯抹角的,能行吗?看了郡守一眼道:“大人,我还听说,沛县那反了,一个叫刘季的亭长,撺掇百姓杀了县令,占据县城,自领为沛公,聚集了不少人马,声势浩大。”
殷通:“刘季,没听说过,干什么的?亭长?”
夏杰不屑道:“据说就一酒sè之徒,平rì里惯会交朋好友,臭流氓一个。”
殷通笑骂道:“这他妈是什么年头,流氓亭长都能扯旗造反,看来咱这秦zhèng fǔ的公务员真是当到头了。”
夏杰附和道:“是啊,反皇帝、**咱倒是不怕,关键是这帮泥腿子动不动就杀郡、县长官祭旗造反,这玩意儿太可怕。”
殷通被戳到了痛处,打了个寒颤道:“谁教他们的呢?”
他也没想想,平时郡县长官惯会欺压百姓、作威作福,不杀你们杀谁?秦末的起义军全都一个模式,杀朝廷命官后竖起反旗,赶上那时候当官可惨了,想撤都撤不下来,往rì里都争着抢着当郡县一把手,现在倒好你推我让,像个烫手的山芋谁都不敢往手里接,扔还扔不出去。有生命危险啊,高危行业。
殷郡守还真通过他小老婆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