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韵像是被抽取浑身力气一样,举步维艰的迈向荷塘,昨日两人笑谈轻语的样子犹在眼前,陪在自己身边的人儿却已不知去向。
遍寻不至,夜韵心中一片凄凉,仿佛走的不仅是他的人,同时还带走了她的心。
她无助的蜷缩在池塘边的一块大青石上,形单影只的看着萧寂的池水,往日活跃与水面的锦鲤,似也感染了主人的心情,没精打采的摆动着尾巴,没有了昔日的激情。
暗淡的阳光照射在夜韵孤寂的身上,将倒影拖得好长。
战灵担忧的站立在夜韵身后,看着她满腹愁思的样子,一向巧舌如簧的他,竟不知从何劝起,只得尽责的守在一旁。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久得让战灵都以为自己要石化了,夜韵才无意识的回过头,大约是发现了静立一旁的战灵吧,原本如一潭静水般的黑眸此时才有了一丝划破水面的微波,麻木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惊讶的表情。
不过,那抹惊讶稍纵即逝,她很快便又是那副云淡风轻的平静摸样,只是用无力而慵懒的声音说道:“你怎么不再戒指里呆着了,是无极让你陪我的吗?”
战灵夸张的舒了口气,语气轻松的说道:“我还以为你化成木头了呢,原来还有反应,谢天谢地。”
听着战灵答非所问,夜韵不悦的皱皱眉头,却也没有再说话。
她利索的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尘,将顺手拈来的一块小石头狠狠的丢入水中,仿佛丢掉的不是石头,而是自己的坏心情,看着惊慌失措的锦鲤四散逃命,她的心中蓦然一阵轻松。
轻舒了一口气,然后转头微笑的对战灵说:“从今天起,我宣布,冥夜韵历练计划正式启动,不久的将来,我要让那些妖物们听到我冥夜韵的大名便望风而逃。”
战灵目瞪口呆的看着夜韵,惊讶于她变脸比翻书还快的速度,那眸中迸射出的自信的神采,和战无极每逢出战前露出的神情如出一辙,他终于明白主子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为何会对她万千宠爱,甚至不惜放弃自己多年来的信仰,因为他们从骨子里本就是一种人。
夜韵无视战灵丰富多彩的表情,一脸漠然的从他面前走过,心中却想着自己第一站要在哪里打响。
夕阳西下,漫天红光映照着彩霞,幽静的院落沐浴在金色的光芒中,那么迷人,那般梦幻。
这处清幽雅致的院落是战无极专门为夜韵购置的,是他们修炼闲暇时休憩的场所,整个院落都是按照夜韵喜欢的风格设计,就连池塘中养锦鲤也是他仿照丞相府后院安排的,可以说,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凝聚着战无极对夜韵浓浓的爱意。
夜韵站在客厅里,环顾四周,看着这熟悉而温馨的布局,心中有股暖流滑过,想到那个梦一般的男人,不由鼻子一酸,眼眶顿时湿润起来。
一身耀眼蓝衣的战灵,不合时宜的闯了进来,浑身上下除了一头蓝发幻化成了黑色外,入眼几乎全是耀眼的湛蓝。他似是非常满意自己的装扮,像只大蝴蝶一样,花枝招展的在夜韵面前转了一圈,自恋的问道:“看看,我这套衣服怎么样?是不是衬得人格外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汐瑶轻啐了他一口,一脸嫌恶的说道:“换掉,全部换成黑色,我讨厌色彩鲜艳的衣服。”
战灵那妖孽般的脸顿时一垮,口中不满的嘀咕道:“你那是什么怪爱好?”可当他看到夜韵阴沉滴水的脸后,识趣的不再开口,转身回去换了一身黑色长袍出来。
比之方才蓝衣的招摇,黑衣显得更成熟稳重一些,夜韵看着这套顺眼的黑衣,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先前那种莫名的嫌恶感减少不少,其实她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对鲜艳的色彩如此抵触。
妖界和人界并行在同一个空间内,没有特定的妖域,与其他各界不同的时,去妖界不用开启异次空间之门,只要在人界循着蛛丝马迹寻找妖物的行踪就可以了。
去往京城的官道上,飞奔着两匹雪白的骏马,马上一黑一白两位公子,着白衣者,头戴斗笠,轻纱遮面,神秘莫测,着黑衣着,俊美不凡,妖孽般的脸上始终挂着盈盈笑意。
自从战灵在窥妖镜中发现京城一带妖气甚重后,两人便换装改扮往京城而来,未免打草惊蛇,他们没有动用飞行术,而是骑马前往。
着白衣者,正是冥夜韵,此番进京,她不想被人发现,所以换成男装,还用轻纱遮了面。着黑衣者,当然是战灵,一路上,他不断用窥妖镜查探着,结果发现,妖气似乎就集中在京城,天子脚下。
夜晚,滚滚流云掩住弯钩般的月亮,周围黯淡的星辰发出无力的微光,夜韵无意中发现空中原本明亮的紫微星似乎笼上了一层黑光,紫微星正是帝星,被黑光笼罩是不详之兆,夜韵顾不上惊讶自己何以会占星之术,此时她更关心的是皇帝的安危,根据星象呈现出的结果,难道皇帝有难?
一想到那个阳光帅气,意气风发的少年天子,夜韵心中便有些担忧,毕竟,逸楚天确实是个圣明的皇帝,他在位的这几年,人民安居乐业,国家繁荣昌盛,国力蒸蒸日上,业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