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了个寒颤,狄靖果真会如他所说的那样将我亲手交给他?不,不会的,狄靖是我的师傅,是我最信任的人,他怎么会那样做?
“萱儿,怎么了?北凌云跟你说什么了?”宁宇在一旁关切地问道。
我摇了摇头,“没……没什么,我们赶紧走吧,晨煞的人可能快来了。”
东方天际渐渐发白,一行人终于穿出那片茂密的林子,宁宇事先安排了三名飞羽帮的人在此接应。此处仍没到墨渊境内,我们不敢停留,迅速将赤霞护卫的服饰换下,骑上已准备好的快马,便往墨渊方向快马加鞭。
一路马不停蹄,直到暮色时分才到了一个叫涑河镇的地方,总算是进了墨渊国界内。宁宇吩咐那其余人在镇外等候,只带着那名大胡子和我一同进了镇。
“前面那个庄子是飞羽帮的一个据点,你带着这个牌子,自会有人接应你。这两天你就在庄里好好休息一下,切记不可外出,我已派人通知狄靖,他会尽快赶过来的。”宁宇指了指远处隐在林荫中的一座庄园,递了个有羽毛标志的玄铁牌子给我。
“你要走了?不和我一起进去?”我惊道。
宁宇没有回答我,却冷冷地道:“你的命是我救的,我不需要你报答我,你只需将此事保密,不可对任何人提起,包括北凌飞。”
“这……为什么?我不明白。”我诧异地望着他。
宁宇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沉着声道:“你就说你趁着云影卫和天魔教的人混战时趁乱逃出来好了,记住,不可以和任何人说见过我。”
“可是……你要去哪里?”宁宇好像没有听到我问他一般,掉转马头便策马而去。“哎……宁宇兄,我还欠你一顿饭呢……”
我朝他大声喊道,可是他没有再回答我,很快便和大胡子消失在漫天朝霞的尽头。
我看着手中握着的那块玄铁牌子,不由一阵愣怔,飞羽帮几个堂的令牌我都见过,却没有见过手中这种牌子,这牌子上面的羽毛没有代表各堂的颜色,只是简单的勾勒出一片羽毛的形状,其他书友正在看:。这个宁宇在帮中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身份?为何要一直隐居在小澄谷中?昨晚他不经意间唤我做“萱儿”,以我与他萍水相逢的关系来说,这声“萱儿”似乎有些奇怪。
我摇了摇头,一阵倦意袭来,不再多想,策马上前来到庄前,守庄的那名老仆人接过那块玄铁令牌后,便恭敬地将我迎入庄中。
之前一路奔波早把我累坏了,在涑水山庄里蒙头大睡了两天,两天后的傍晚时分,庄外突然一阵人马沓沓声,随即一湖蓝色的身影便闯入我眼中。
“凌飞!”我飞奔过去扑到他怀里,那久违了的松木檀香让我心头一阵温暖,多日来紧绷着的神经终于彻底放松,在他怀里放声大哭。
北凌飞紧紧搂着我,连着两日的赶路,让他的下颚布满了胡渣,轻轻扎在我的脸上。
良久,他才将我扳开,抚着我脸颊,声音也略带着沙哑,“回晋阳我们就成亲,我带你走,再也不分开了。”
众人当晚便在山庄里休整,晚饭后,我与北凌飞在房里说起这段时间所经历的事。
北凌飞说他们本来和两万飞鹰骑已等候在卧虎谷,前晚狄靖突然接到这个庄园的急报,说我自行到了庄园,他们便带着飞羽帮的人星夜兼程地赶来了。
我按照宁宇的说法,只跟他们说半途中遇上天魔教的人,我趁着两派恶斗时逃了出来,来到涑河镇外见到有飞羽帮的暗记,便自己摸过来了,又将北凌云是已故皇后和现今赤霞国君的私生子之事了告诉北凌飞。
“皇后死那日,他便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了,所以他早早就退出争斗,冷眼看你和北凌雁相争。只是,他既然已决定远走赤霞,为何又联合北凌楚虚报军情?谎称宸邑军队偷袭墨渊?”
北凌飞沉吟一会,脸上一片冷峻之色,“哼,他要的不过是个乱字。”
“乱?”
“他要墨渊大乱,好让他坐收渔人之利。”见我满脸疑惑地望着他,他接着道:“北凌楚那五万大军,出了燕回关便直奔宸邑,根本就没有宸邑大军来袭,而是北凌楚亲自带兵去偷袭宸邑了。”
“什么?他竟然去偷袭宸邑?宸邑与墨渊一向相安无事,出师无名,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了给墨渊树敌。北凌云既然是赤霞太子,墨渊于他来说,便是宿敌,既然他得不到,便干脆给墨渊添乱,好让墨渊四面树敌,待墨渊千疮百孔之时,他再一举擒获。”
我心中一惊,得不到的东西便不惜将他毁掉,正如他对柳惜月,既然得不到她的心,便宁愿将她杀死。
“那宸邑那边如何反应?两军交战了吗?”
北凌飞痛惜地望了我一眼,“说起来,还多亏了你的突然失踪。只是,这两个月来,委屈你了。”
原来那日狄靖回谷,见没有从犀照谷传来的消息,便派人马上赶赴犀照谷找夏茉子师叔打听宸邑军虚实。而当日我和宋莘莘跟踪千汐后却失踪了,飞羽帮的人虽找到我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