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相府待过吗?”
记得千洛曾说过,她和千汐是因父母亡故,被卖身青楼,后被贺君仲属身到风临阁的,但千洛并不知道贺君仲的真实身份,她只知道贺君仲是风临阁的老板,而风临阁是暗地里听命北凌飞的。听她这样问,我奇怪地道:“没有啊,千洛和千汐都是风临阁的人,师姐为何这样问?”
宋莘莘道:“这我当然知道,我比你还早在风临阁认识千洛,我问的是她们在去风临阁之前,其他书友正在看:。”
“去风临阁之前?师姐为何会这样想?”
宋莘莘拿着那幅刺绣细细端详着,迟疑了一下才道:“师妹,我知道你和千洛感情要好,我本不该多疑,但你也知道四殿下如今实是四面临敌,凡事还是谨慎一点为好。”
宋莘莘从小在飞羽帮长大,由几位堂主亲自教导,所见所闻均与江湖争斗之事,若撇开男女情事不说,她实在是一个聪慧机敏的女子,她既有女子特有的细腻敏锐的触觉,又有善于观察和判断的冷静头脑,只有当她陷入男女情事之中时,她才会失去理智变得茫然无措。
我正色道:“师姐这样说定是事出有因,但说无妨。”
“上月初,我为买这刺绣所需的针线,专门去了一趟绯霞斋。说来也巧,按我这笨手笨脚的手艺,本来随便买点普通的丝线就行了,可当时想着是送给六殿下的,也不能太失礼,便想要买点上好的料子,那女管事便专门将我请上二楼的雅间,让我慢慢挑选。”
绯霞斋是晋阳最大最有来头的绣坊,里面卖的布料、丝线都是全墨渊最好的料子,来这里光顾的大多是大户人家的女子或是朝中权贵的家眷,所以楼上会设有多个雅间,有专人伺候这些贵客慢慢挑选。
“当时那女管事刚替我拿了些样品来,便有伙计进来,说是顾相家的三小姐来了,指定要那位女管事伺候,那女管事便匆忙去了。当时雅间的门正好没关上,那位顾小姐在门外经过时,我听到她语气带酸地说,呀,原来是千汐丫头,我还以为是哪家的千金小姐,连一个丫头也上这儿买好料子了,绯霞斋的人眼睛难道瞎了?然后便听到千汐的声音,叫她做三小姐。这时我才知道原来千汐正巧在我隔壁那个雅间。后来我也没在意,到我走的时候,正好那三小姐也从千汐那个雅间出来了,又听她冷冷地说,就凭你,也佩绣芦雁图?那模样甚是瞧不起人,我怕千汐知道我在场会难堪,便没和她打照呼,急忙走了。”
我气愤地道:“哼,那顾家三小姐难道是螃蟹精转世?眼睛长在脑门上了,当初幸好凌珩没娶她,还道她长得如花似玉一般,也和她姐姐三皇子妃一样是个妙人儿,没想到竟是个势利眼。不过千汐竟然会和她认识,倒是奇怪得很。”
宋莘莘接着道:“而且我想她们绝不是只见过一两次面的那种认识。你想,她是丞相家的千金,如果只是认得她是四殿下的丫头,断不会这样说话的。”
我点了点头,“说得是,她一个名门之后,就算认得千汐,虽然只是个下人,但毕竟也是四殿下府里的人,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以她的身份没必要说这难听的话去为难一个不相干的下人。而且,这个顾家三小姐也从没和凌飞私下有过来往,她如何会和千汐认识?所以刚才师姐才会问千汐以前是不是在顾家待过?”
宋莘莘点了点头,又指着那幅刺绣道:“我知道风临阁的女子大多出身青楼,会女红不出奇,但你看她这绣工,我虽然不会绣,但也略懂些皮毛。她这针法叫锁绣,由八种捻线、十二种针法制成,且是双面绣,这种上承的针法绝不是普通青楼能教得出来的,只有皇族公亲之家的女子,从小受训长期淫浸之下才能绣出这种水准。”
我摩挲着那幅精美的芦雁刺绣,不由皱起了眉。宋莘莘的话自是有道理,千汐以前若真的是在顾丞相府里待过,为何要刻意隐瞒?若不是,她为何又会与顾家三小姐认识,她们是何关系?而且那顾小姐看似对她颇为不满,冷嘲热讽的,若只是点头之交断不会如此。
宋莘莘见我拧紧眉头,反倒安慰起我来,“师妹,你也别太担心,或许是我多疑了,就算她们本身认识,也不说明什么,千洛姐妹俩没有向你提及,或许是有什么难言之忍。”
我点了点头,“师姐说得对,不过,关系到凌飞的安危,我们自是要谨慎为上。师姐,我不便外出,就有劳你去一趟风临阁,找贺阁主说一下这事,暗中查一下她们姐妹俩到风临阁之前的事。”
宋莘莘点头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