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转转悠悠,到天大亮的时候已经走出峡谷很远。
不见有人追来,林子泓皱眉有几分狐疑地看向王五柳。
王五柳忙紧张地问:“可是有人追来了?”
“没有,这才是奇怪的地方。”林子泓道,虽说也有可能是众人尚未起床,但论理,“皇帝”跑了,怎么也该有人紧张地出来找。
“那就好。”王五柳拍着胸膛道。
关雎儿见两人这般,扑哧一声笑了,“依我说,人家根本不在乎有没有五叔在,都这样过几百年了,没有五叔不还有大侄子么?叫大侄子当皇帝,村里人照样每日晚睡晚起,照样研习兵法。”
王五柳不好意思地笑了,林子泓虽知这样不合礼法,但王家人避居在峡谷中,也没碍着旁人什么事,且秉性良善,放着不管也行。
一行人直直走了两日才走出树林,小美一路被林子泓抱着,王五柳见着,时不时地看关雎儿一眼,对林子泓嘀咕道:“我见林公子器宇轩昂,气度不凡,绝对不是会看上这等粗野女子的人,那这孩儿,莫不是……”
林子泓不知王五柳在猜测什么,也不耐烦去想,挥手道:“总归养在我这里的,王五哥就不必费心。”须臾,又加了一句:“这孩子跟她没关系。”
王五柳会意,看出关雎儿跟林子泓没有关系,越发地紧紧黏在林子泓身边。
关雎儿一路逗弄着小狼,也不耐烦去搭理默默唧唧的王五柳。
出了林子,也不见大路,三人又走了许久,才见到人烟。
此时天色已晚,林子泓对关雎儿道:“关姑娘是不会住在旁人家里的,既然这样,我与王五哥去人家家中借宿,关姑娘,明日见。”
“明日见。”关雎儿道,随即领着小狼去村外找了一棵树下胡乱地靠着。
那边厢,王五柳见林子泓与关雎儿分开,于是大着胆子问:“林公子究竟跟关姑娘是什么关系?为何会孤男……两人一同上路?”
林子泓是不情愿说出自己这样的壮汉是被关雎儿一路挟持出来的,于是冷着脸不说话。
王五柳自言自语道:“我看林大爷也不像是跟关姑娘私奔的人,说实在话,关姑娘那样的人,实在是……”
因到了人前,王五柳闭了嘴,随着林子泓去敲门。
敲了半日门,不见人开门,王五柳悄声道:“该不会没人吧?”
“莫不是怕山贼?”林子泓皱眉,隐约能够听到屋子里的人声,但不见人出来。
王五柳忙道:“那可不关我们家的事。”
林子泓斜睨了他一眼,忽地抱着小美扭头向另一边去。
王五柳随着他走,见他竟是走的相反方向,于是忙拉着他道:“不去找关姑娘么?”
林子泓道:“我与关姑娘不过是萍水相逢,此时分手也是应当的。”说着,继续向前走。
“哎,哎——”王五柳叫了两声,忙快步跟上。
林子泓越走,越觉得这村子古怪,与王五柳走到村尾,就隐约听到村尾大树下有人呜呜出声。
林子泓皱着眉头上前,忽地从属下窜出一个人,那人警觉地看着林子泓。
林子泓望了眼被绑在树上倒吊着的人,问:“为何绑了他?”
看守的人哆哆嗦嗦地道:“他犯了事,不将他绑起来交给官府,我们一个村都要遭殃。”
林子泓听了这话,心道还是莫管这些是非,总归会有官府来管,于是与王五柳转身又走了。
树下看守的人松了口气,又缩回树下被窝中。
“林公子,这……”王五柳皱了皱眉头,心想这穷乡僻壤的,出了事也是交给村长去管,怎么会惊动官府。
林子泓与王五柳一路出了村子,因怕关雎儿追上,于是又加快脚步,并不停留。
到天将亮时才停住,寻了山野人家留下的草房里坐下歇息。
忽地,听到一阵惊天动地的马蹄声,林子泓心中一喜,心道不管是什么人家,总要卖林家两分薄面,便是央求那些人带了他走,也是能够的,于是便要出来。
王五柳却是不敢随意跟了人走,瞧瞧探头,见是一路官兵,于是扯着林子泓,不叫他露头。
“你又不曾犯事,心虚什么?”林子泓道。
王五柳忙悄声道:“那也得走远一点,这附近的人可是忌讳姓王的。”
林子泓心想只怕这方圆百里之内曾因为姓王的招了祸,于是笑道:“你不知换个姓氏么?”
“大丈夫……”
林子泓忽地掩住王五柳的嘴,只听外边官兵叫嚣道:“那老贼头敢包庇逃犯,今日不管老贼子交不交人,咱们都要将烧光了那村子!”
随后又有几人呼喝,一时间,官兵的队伍如土匪一般,嬉笑吵嚷着要抢了女人粮食。
王五柳忙自己个捂着嘴,等到马蹄声小了,拉了拉林子泓的袖子:“咱们走吧。”
“我去瞧瞧。”林子泓道,将小美塞进王五柳怀中,于是出了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