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子走了,薛医生便打趣道:“同学,我看你身板儿健康得很嘛,其实这种机会应该让给躺在床上的这位,呵呵。”
“呃……为大家服务嘛,不分彼此,何况……有十个名额嘛,”谢文俊笑了笑,对眼镜说,“眼镜儿,便宜你了。”
老实的眼镜还没弄懂是什么意思,便把话挑明了问:“是不是去炊事班帮忙咱们就不用训练了?可以偷懒了?”
薛医生“扑哧”一笑:“理论上是。”
噢!这个大白痴,谢文俊弹了眼镜一个脑嘣,拐弯抹角的问薛医生:“理论和实际差别很大么?”
薛医生饶有深意地看着谢文俊笑道:“因人而异,不过依我看在你身上这炊事班又苦又累的活儿跟枯燥的训练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儿科了,是不是?多动症学生?”
谢文俊呵呵一笑:“敢情薛姐姐还是个心理医生呐。”
又叫我姐姐!开朗的薛医生这次小脸有点泛红,笑道:“医人者以医心为最高境界,弃医从文的鲁迅先生就是我的榜样。”
这两人一聊开眼镜就头疼了,听又不听懂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无聊着呢,自己现在已经完全好了,于是从床上下来,说:“谢文俊,那小豆子哥哥不是让你赶紧去找人么,不然来不及做晚饭了。”
差点把这茬给忘了,这一聊又耽搁了半天,不过谢文俊从来都有把黑的说成白的这种异禀的天赋,埋怨道:“眼镜儿你真是的,既然好了早该走了,多大的人了还赖床,要是耽搁了同学们吃晚饭你可是罪魁祸首,真是的,赶紧走,赶紧走。”
“我……”眼镜撇撇嘴又吃下了这个哑巴亏。
薛医生笑着摇了摇头:“你……呵呵,谢文俊。”
“呵呵,是,正是小弟的名头,我们先走了,谢谢薛姐姐,”谢文俊捅捅眼镜,“快谢谢人家薛姐姐呐,真没礼貌。”
眼镜挠挠头:“谢谢薛姐……薛医生。”
“不客气,”薛医生甜甜地笑道,“有什么擦伤碰伤赶紧来找我,啊。”说完还把两人送到医务室门口。
这算什么,诅咒啊,谢文俊笑了笑,双手抱拳,拱手道:“薛神医请留步,告辞!”
薛医生一怔,随即笑着还礼道:“小乔大侠客气了!”
嘿,这薛姐姐这么开朗呐,还真是能配,不太像一个军中女医嘛,这炮兵团的男兵们真是有福气哦,不过这个比喻不太恰当,自己若是乔大侠,那自己带来求医问药的眼镜兄不成阿朱了么,谢文俊看了看瘦弱的男版阿朱,一阵干呕。
两人回到训练方阵里同学们早就没站军姿了,已经开始了哨息立正训练,小班长见两人一去就是大半天没个影儿,气急败坏地吼道要踢两人的“前边”。
谢文俊心说这小班长是不是小时候烙下了什么阴影,被人踢“前边”踢多了,现在弄得三句话不离“前边”,真是可怜,于是解释道:“报告,我们是跟炊事班的豆……同志谈工作去了,豆同志让我们来找十个同学去帮厨,噢,我俩已经被叫上了,再找八个。”
炮兵团常年都有不同学校的学生来军训,教官们对找学生帮厨的事情已经习已为常了,小事一桩,并不需要专门向领导申请,叫上谁谁去就完了,于是小班长说:“还要八个啊,那每个方阵里边叫一两个去。”
谢文俊和眼镜刚要走小班长又叫道:“等等等等,咱们方阵再挑两个去,挑最憨的那种。”
带学生搞训练本来就不是什么好差事,遇上几个笨蛋学生那更是窝火,小班长巴不得把他这个方阵的学生全叫去帮厨,他也落得清闲,既然自己方阵的学生揽上了这活儿,那往自己方阵再减两个人也是好事情。
挑笨蛋呐!谢文俊暗暗好笑,平日里一个个自认为聪明绝顶的同学现在却流露出俺是天底下最蠢的超级大笨蛋的眼神,巴不得谢文俊把他挑走。
这也难怪他们,军训对于这群娇生惯养的独生子们来说实在是难受,能去厨房重地偷懒十天那该多美呀!
郑刚同学此刻更是一脸笨相,拼命的朝自己最好的哥们儿猛打暗号,眼睛都差点眨了痉挛。
谢文俊忍着笑指了指郑刚,对小班长说:“这个,这个平时最笨了,自己的名字都老写错。”
小班长见是刚才练狗趴的笨蛋学生,厌恶的表情油然而生,挥挥手让谢文俊赶紧带走,有多远走多远。
这方阵里除了郑刚便没有谁需要走后门的了,甘当笨蛋的同学太多了,谢文俊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叫谁。
小班长见谢文俊老半天不选,影响训练,干脆自己叫了一个大胖子同学出来,让他跟着一块去,这新同学谢文俊不认识,不过光看样子他倒是挺符合笨蛋这一范畴的。
四个大笨蛋高唱着我们是笨蛋的凯歌,在其余同学恭喜他们荣当笨蛋的赞扬声以及自己没能当上笨蛋的失望声中跑去其他方阵挑笨蛋去了。
其他方阵的教官也跟小班长心态一样,或明说或暗示让谢文俊把他们方阵里的笨蛋挑走,笨蛋头子谢文俊不一会儿便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