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放学谢文俊叫着郑刚和李强来到了子弟小学背后的无人小巷,就只有汉奸小个子一个人在那,两只眼睛乌青得跟个大熊猫似的,显然是因为那天出卖同学被收拾了一顿。
谢文俊和郑刚相视一笑,这帮小子果然精明,还派个先头部队来打探情况。
“就你一人啊,有多少张卖?”谢文俊边说边掏出厚厚的一沓十元面额的人民币数了起来,看样子有两千多块。
“有……有……”小个子看到那么多钱,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光芒四射,“我……有一百张。”
“一百张啊,两块钱,”谢文俊眉头一皱,“哟,都十块一张的,没零钱,你有找吗?”
小个子眼睛溜溜一转:“我好像还有一些画在教室里,要不,你们等等,我去拿。”
谢文俊点点头,把钞票甩得呼啦直响:“快去快回,把要卖画的同学全部叫上,我还有事,来晚了我可就走了。”
“嗯嗯。”小个子点头如捣蒜,脚下像踩着风火轮似的奔进了学校。
郑刚一脸敬佩之情:“小俊,你怎么跟个活神仙似的,什么都让你给猜到了,这招还真灵,这小子进去肯定大吹特吹,不定把咱们的几千块说成几万块,哈哈。”
“咱们来收就要收得彻底,不这样挑逗一下这帮小子,他们能把自个的老底给端出来么,”谢文俊得意洋洋,一切正按部就班的照他设想的发展,“别愣着了,把袋子拿出来啊。”
郑刚哦了一声,从书包里拿出三大个装米的口袋。
呼啦啦一下子来了四十多个人,小巷里顿时热闹起来,郑刚扯着嗓子维持秩序:“排队,排队,一个一个来,丫的,再插队我揍你……”
你一千两千,我五百八百,收洋画行动正式拉开序幕,李强负责点画,由于洋画太多,一张张数太麻烦,谢文俊就让李强数一百张标准的和收来的洋画放在地上比高度,差不多就行了,误差不大,大家也都不在乎。
几个原本是来看热闹的小学生也按耐不住了,纷纷说自己家里有洋画,马上回去取来,让谢文俊他们无论如何多等一下,一个个又踩着风火轮似的跑了。
回去取洋画的学生顺带又叫了一些朋友来卖,谢文俊来者不拒,有多少收多少,三人一直忙到天黑才扛着沉甸甸的米口袋去了刘华家。
“辛苦了,”刘华帮他们接过米口袋放好,“我炒了饭,赶紧去添,别饿着。”
郑刚把锅刮了个底朝天,喃喃道:“怎么就这么点。”
“你是异类啊,”谢文俊笑道,“华哥又不知道你外号叫二师兄,一顿要甩八大碗。”
“我什么时候有个外号叫二师兄了,二师兄……”郑刚琢磨半天,“你才是猪八戒。”
刘华笑道:“没事,能吃是福,我再给你下碗面。”
三人吃饱喝足,合力把洋画全部倒在刘华的床上,八万多张,堆得跟个小山似的,谢文俊拿出一张纸,说:“华哥,这几天就要辛苦你了,按我这张纸上的写的,全部分门别类,能集出几套是几套,错版攀天柱和威震天专门整理在一块,剩下的那些就等买来小塑料袋按一百张一袋装起来封好。”
谢文俊所说的一套条件就是:所有老式直版洋画上出现过的变形金刚至少要有一张,如果某个变形金刚有多张就得张张都有,比如红蜘蛛就得有既有红蜘蛛还得有红蜘蛛幽灵,而且一定要有两张错版,印着霸天虎标志的攀天柱和印着汽车人标志的威震天。
由于印刷错误,当初有一批洋画的攀天柱和威震天的标志被印反了,搞得大家玩洋画的时候都不收,有这两张错画的主人也就顺手一撕,若是无意中被别人赢了去,没转几手也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个个深恶痛绝,和假钞没什么两样。
错版本来就少,再加上你撕我撕,更是万里挑一,谢文俊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想起了这么个炒作计划。
“小俊,会不会有人专门去印些假的错版出来?”洋画的印刷技术含量低,仿冒过于简单,李强说出了他的疑问。
“第一,我们是和学生打交道,哪个学生有这能耐,”这些问题谢文俊早已运畴帷握,“第二,印刷成本太高,得不偿失,第三,时间有限,等他刻好模版,找好印刷厂,开动机器……我们早已卷钱走人。”
“真怀疑你到底有多大。”刘华两眼微眯,简直想把谢文俊看穿。
谢文俊掰着手指数了一下:“呃……快满十二,哈哈。”
谢文俊和郑刚在足球场的角落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等着李强同志过来汇报工作。
李强被谢文俊派去当先锋,让他在玩洋画的同学中间以五毛一张或一块一张挑些稀少的来收购,要让大家感觉到洋画开始值钱了。
“小俊,真跟你想的一样,大伙的反应太热烈了,我的任务完成的还算出色吧。”李强跑过来气喘吁吁的说道。
“没跟他们说为什么收洋画吧?”郑刚故意提醒一下,除了谢文俊,他认为自己比谁都聪明。
“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