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一早醒来,只觉得浑身痛疼欲裂。
他知道这是突然进行强体力劳动,肉体无法适应所造成的,只好强忍着坐起,活动了一下筋骨,又轻轻的抚摸了会还在睡懒觉的小白,起身向楼下走去。
他一走下楼梯,便发现司马惬又已早早的在此等候。只是这次,他并未发现向他走来的天赐。
他正坐在桌旁,全神贯注的看着一幅字画,连天赐几次向他施礼请安,都未听见。
“大师兄?大师兄?你没事吧?”天赐连喊几次后,见司马惬依然置若罔闻,依旧在注视着那幅字画,便好奇心起,悄悄地走了过去,将目光转向司马惬手中的字画。
只见,一个大大的心字跃然其上。
霎时,天赐只觉得心神一震。只觉得那个字越来越大,最后竟然仿佛活了过来,不断地在天赐眼前舞动变幻,而天地万物却渐渐消失,皆化入此字之中。
天赐心神渐渐浸入此字,再也感觉不到其他,仿佛天地之间,只余此一字存在。
他的意识好像进入了一个奇特的空间,在哪里,只有他一个人存在。
一时间,天地万物彷如在天赐眼前一一展开,徐徐演化。草木枯荣,四季交替,星移斗转,沧海桑田……终于,天地万物归于虚无,化为本源,混沌之中,只余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天赐才从意念中退了出来。他并未睁眼,还在回味其中的意境。
“小师弟,你真是太让我感到惊奇了。”就在此时,旁边一个亲切的声音淡淡传来。
天赐一惊,这才想起大师兄司马惬还在这里,忙转身冲司马惬施礼道:“天赐见过大师兄。天赐一时好奇,偷窥了大师兄墨宝,还请大师兄责罚。”
司马惬闻言笑着摇摇头,道:“这字画本就是师父让我送与你的,何来责罚一说?”
天赐听了不由得一愣。吴峰自他来这之后,一个月内也就能见三次,每次都板着一张脸,对他冷冰冰的。一旦有什么问题天赐回答错误,非打即骂,从来不给他什么好脸色。
司马惬见天赐发愣,又微笑道:“小师弟,师父其实是很喜欢你的,这么多师兄弟,也就只有你他才会如此上心。这个先不说,你能否告诉我,你刚才从字中所看到了什么?”
天赐低首回忆着,将刚才在其中看到的各种异象一一道出。
“窥破万物,直指本身,恭喜小师弟,你心性上已突破到本我境了。”司马惬闻言感叹道,“哎,都怪我一时心志不坚,想见识一下师父墨宝,不曾想将你也连累。若你在问心厅,进境必然更大。哎,可惜,可惜啊。”
念及此处,司马惬连连自责。
原来,司马惬昨晚从吴峰处离开之后,便直接来到此处。本以为师父送天赐的字画,不会加入太深的意境,便将之打开,想从中学习一下对心境的运用。不曾想,吴峰竟是全力而为。
司马惬心神顿时被之吸引,进入心境修炼之中。他的心境,自不是现在的天赐所能比。故此,时间更加长久,以至天赐来到他身边都未发觉。
直至他从意境中醒来退出,才发现天赐已在自己身边,而且,竟也进入了心境修炼之中。因见其状似进入关键时刻,不敢打扰,便守在一旁静候。
此时见天赐醒转,一问之下,竟已进入本我境。司马惬不禁心中懊悔,连连自责。
天赐自是不会怪责司马惬,两人又交谈片刻,便一起走了出去。
因两人错过早课时间,已不必去问心厅。天赐便直接抱起大桶,前去取水。
直到此时,天赐才发现,浑身上下竟感觉不到一丝痛疼。仿佛身体在刚才已全部恢复,而对灵气运用的理解,也更加深刻。
在天赐身后,司马惬看着他的远去的身影,自语道:“小师弟,你究竟还会再给我怎样的惊奇啊。”
很快,天赐就再度让他感到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