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老三、带头大哥的魂魄离窍时显然有异,已将至尊宝等人尽数遗忘,他自然也就不提,只是细细询问众人从客栈离开之后所发生的情形——这几个魂魄的记忆支离破碎,几经拼凑,他这才把事情的原委弄个明白!
原来,曲老三等人得罪了百鬼肆巫老头儿之后,倒也不是就此准备离开,只是想着那鬼蜮门开的日子共有三天,倒是不需急着与至尊宝一并进去。Du00.coM他带着手下离开客栈,准备寻些野味带着下去,到了那鬼蜮中与至尊宝好好喝上一回酒,也当赔罪也当拉近彼此关系,等到从鬼蜮出来的时候求他帮忙说说,到时候无论寻了什么,在巫老头儿那也能卖个好价钱不是?
所以,当时一并人等便钻进了深山中,准备打上些獐子山鹿之类,选那肥美之处带到鬼蜮佐酒,也算表达一点自己的心意——众人在山中寻了一天一夜并无收获,于是干脆便在野地露宿,准备明日再找。
此山虽然偏僻,常人不达,可是往来的寻宝者也非常人,早已将那些大兽杀得远远逃了出去,带头大哥第二日纵然拼命也只找了些山兔竹鸡,心中不甘,于是便与手下商议多待一夜,等到第三日实在晚些才进那鬼蜮。
于是,这几人又在山中歇息一宿,准备明日再寻个大块儿的山兽,打了之后赶着下去——可便在这一夜,陡生事端,将几人的性命尽数送了!
夜半时分。当几人正在酣睡,旁边忽然传来一阵窸窣的脚步声,顿时便将他们倏然惊醒,抬眼看时却见得有三名黑衣人,手中正牵一架怪诞之极的马车赶路,便立刻手持兵刃备了起来,合在一处,并肩上前问话。
黑衣人骤见此地有人也是吃了一惊,当中个小个子略略挥手,那旁的两人便抢步上前。按照道上骡夫子的规矩取出两块银洋。买个去处——他们既然按照道上规矩来办,带头大哥自然也就收了钱,按照规矩给来人将去路说了。
来人所问的并非什么特殊之处,而是那去鬼蜮的路径时间。顺便还询问众人由何处来、到何处去、是否见到两名年轻男女等等事宜…收钱指路。按理不会有事。那带头大哥起初也是这般想着,可是不知怎地,看着那黑衣人总觉得心里阴渗渗有些畏惧。没来由自己心里就寒了几分!
在此心思之下,他纵然是不愿意得罪巫老头,可还是将那至尊宝的一五一十说了,也不想管这些人究竟是去寻那至尊宝的晦气还是去与他相厚,反正只盼着快些去了,离自己越远越好——如此,两三下便将他们所问之事尽数说了。
可事与愿违,这几人问完话之后原本该走,但不知怎地,那其中个黑衣人忽然摸出块手绢布条似的东西一抖,带头大哥一行立刻手软脚麻、双眼发黑,齐齐倒在了地上!
他们身不能动、口不能眼、目不能视,可是那神智却愈发清明,甚至那几名黑衣人的对答都一句不漏的收入了耳中…
当前个黑衣人先是躬身朝着后面矮小的黑衣人施礼,问道:“这几人如何处置?”
那矮小黑衣人挥挥手:“为了防止消息走漏,那小贼先有了提防,他们必须灭口——待会你撒上些化骨水,将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溶了,那便没了后患。”
“是!”先前那拿出手绢的黑衣人应了一声,又问:“那请圣母示下,他们可需用离魂之术收了,将这魂魄拘于法箍之中么?”“不必!”那被称为圣母的黑衣人径直摇头:“我们这法箍只有一个,须用在关键的时候,像这种不打紧的人且就不用了。”
那圣母如此吩咐,可是另外两个黑衣人似乎意见相左,立刻便有那第一个黑衣人犹豫片刻又道:“圣母所言甚是,我们自然明白,可是此地鬼蜮之中,隐隐便有将此游魂野鬼吸引进去的力量,在下怕万一这几个幽魂进得那鬼蜮之中,又偏巧被那能见的鬼魂的小子碰着了,我们岂非有失么?”
那圣母嘿嘿笑得几声,半教训半教授的口吻道:“不错,你们俩能想到这一点,确实已经比以前有所进步了——但是,你们关于此事却只想到了其一,没有想到其二!”
“愿闻其详!”两人齐齐行礼,异口同声道:“请圣母教教我俩。”
那圣母嗯了一声,似赞许模样看看,于是道:“你所用的五更鸡鸣香将此人迷倒,那他的神智一定有所糊涂,纵然是做鬼也会像是个醉酒之人般的不辨方向,就算有那鬼蜮的吸引之力在,恐怕要找路回来亦需半月有余…我们要向他们不碰到那两个小鬼,走漏我们的行踪,只需在杀死他们之后施个引魂之咒,将他们送出百十里距离,让他们那里去打转迷路即可…只要让他们不碰上那两个小鬼,一切可就成了。”
听此一席话,那两人顿时才大悟明白,当即对这圣母莫口子的赞颂,一面也将刀子摸了出来…见到那黑衣人要行凶,这几人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拼命挣扎,可是无论如何动作,身子却是丝毫动不起来,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那刀子扎进胸膛,咯吱咯吱把咽喉割断。
身子不能动的时候,这几人的感觉变得分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