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马府,汤毅便看见郑春发站在一个囚车跟前,指挥着众人将马又清送上囚车。汤毅寻了一群却没有看见刚才那两个马府下人。汤毅以为那两个下人已经被押送回了卫所也就没有再说什么,跟着押送马又清的大队伍一路向着锦衣卫所走。
锦衣卫原本是朱元璋的亲军之一,不过朱元璋出身泥腿子了点,总害怕有人要害他,害怕当官的人干些对他不起的事情,所以便将锦衣卫这支他天天见的亲军变成了秘密部队。自始至终贯穿明朝历史,上至明朝官员下到普通老百姓闻之变色,见之惊恐的锦衣卫就这么的出现了。
关于锦衣卫的事情,汤毅本身就知道寥寥,尤其是锦衣卫成立初期的时候的事情,那更是知之甚少。一路上想着自己在锦衣卫该怎么走下去的汤毅,对于前路可真的是一片的迷茫。跟着一众锦衣卫来到了卫所之后,汤毅帮忙将马又清从囚车上拽了下来,可是就这么被折腾,马又清还是昏迷着。胡风安排着七八个锦衣卫将马又清抬进锦衣卫自己的大牢之中,郑春发向着汤毅一招手,便走进了大牢。
汤毅迟疑了一下,还是跟着郑春发走了下去。
锦衣卫的大牢叫做诏狱。不管是什么人,进到诏狱想要再出来,那除非是死了,或者是快要死了。这座大牢在人们的眼里就好像是阎王爷的阎罗殿一样,只要进到这里,就只能乖乖认罪,不然有的是苦头给你吃。
洪武一朝,凡是锦衣卫上门拿人,那被拿的人就开始跟家人一一告别,留下遗言,生离死别啊!当真的是生离死别!进了锦衣卫诏狱的人还能平安无事的出来,迄今为止还一个都没有呢!
进入诏狱大牢,汤毅只觉得阴寒刺骨,虽然到处都点着火把,可是却依旧阴森森的,估计着这里死的人不少,这里的感觉比后世汤毅去过的重庆渣滓洞,白公馆还要阴森的多。
汤毅跟着郑春发走进了一个类似审讯室的房间。房间里面到处都摆满了汤毅没有见过的刑具。马又清已经被人绑在了一个木头桩子上,耷拉着头,看那样子还是在昏迷呢。汤毅估计马又清是被人灌了药,不然正常人被怎么折腾一路,哪还有不醒的啊!
胡风招呼人提来一桶水,当头泼到了马又清身上。在凉水的刺激下马又清悠悠转醒,迷迷糊糊的说了一句不知所云的话之后,抬眼一眼,发现眼前全部都是一下穿着飞鱼服,腰扎蛮带,悬挂着绣春刀的锦衣卫。马又清一下子慌了,发生了什么,马又清顿时全明白过来了。
“炉子架起来!”郑春发坐在了刚刚被搬进来的椅子上,冲着站在旁边的锦衣卫招招手说道:“刑具都准备好!”
听到命令之后,胡风带领着锦衣卫开始将各种刑具都拿下来,需要加热的放在炉子,需要泡水的都放进水桶里,零零总总的刑具不一会就被锦衣卫准备的妥妥当当,而马又清看到眼前的刑具身体不停的颤栗,脚下出现了好大一边水迹。
“姓甚名谁?”
“马.....马.....又清......”
“哪里人士,是何官职?”
“就是....京城人士,是应天府.....府丞......”
“那你可知,现在所在何处?”
“锦衣卫........诏狱.....大牢.......”
“哼哼,你倒是明白!”郑春发忽地一声暴喝,猛地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马又清,你可知罪?”
马又清被郑春发暴起吓得浑身一个哆嗦,白色的里裤上忽然出现了黄色的污迹,一股恶臭弥漫在审讯室内。别说马又清了,就连站在郑春发身后的汤毅都给吓了一跳。
“你乃个腿的!”郑春发捂着鼻子骂了一句,“胡风,你个衰养的,你刚才怎么不把这家伙给清干净?”
“百户大人,着实忘了!着实忘了!”
“妈的,换个房间,把马又清给本官洗干净,他要是在这么忽然来一下,你们全都给我舔干净!”郑春发说完朝着汤毅一招手,便走出了这间刑讯室。
不一会的功夫,胡风便带着人将已经清洁溜溜,露出一身肥肉的马又清抬到了另一间审讯室。汤毅跟着郑春发走进去,便看见马又清满脸苦色,看样子已经吃了苦头了。不知怎么的,汤毅脑中突然想起一句话来:菊花变成向日葵!汤毅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
重新落座的郑春发向马又清喝问道:“说,你可知罪!”
“大人,大人!我知罪,我知罪?”
“什么罪?”
“贪污受贿!”
“贪了多少,受贿了几何,有几个同党?”
“大人,没有同党,没有同党!只有我一个人!贪了多少,这个我也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了?哼,我看你是不想想起来吧!”郑春发眉毛一挑说道:“胡风,我看他刚才没有洗干净,你去,再给他好好的洗刷洗刷!”郑春发说完想了一下,便对着汤毅说道:“你也去帮帮手吧,汤毅!”
“是,大人!”汤毅冲着郑春发一抱拳,便走到了胡风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