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断断续续的下了一上午,中午时分已经半尺多厚了,三个人踏着积雪到老张家,把买矿口的钱还清,中午三人在二姐那儿吃了饭,下午祝小飞和五妹也不知道跑儿去了,黑子一个人回到农家小院。
这一觉睡的很沉,做了许多梦,黑子梦见父亲挥着菜刀向自己砍,梦见数不尽的混子抡着刀追自己,后背不停的挨刀,逼急了就回头反抗,好像满世界都是红的,到处都是血。
混子消失了,冰天雪地的藏南,牺牲的战友,阿三特种兵在追赶,子弹在身边呼啸着飞过,自己手里只有一把侦察兵匕首,没有武器,没有队友,天很冷,到处一片洁白。
黑子醒来的时候急出了一头冷汗,屋里很冷,天已经完全黑了,火早就灭了。黑子围着被子坐起来,想梦中的情景,和父亲打,在藏南的冰天雪地都是过去发生过的,短短的二十年人生,黑子的经历非常多。黑子六岁死了母亲,一个人照顾疯癫的父亲,每天和父亲战斗,过去黑子没想过追求好的生活,只要能活着就不错了。
虽然这次手里有了几十万,可是摆在眼前的现实还是非常残酷,想快速崛起这些钱远远不够,现在是商业社会,一切都明码标价,任何事包括亲情和友情都被贴了标签儿,没钱任何事都干不了。
黑子 感觉哥儿几个的事业就要开始了,机会很多,就是缺钱,自己是个混子,又不是土匪,偷、抢不用考虑也知道绝对不能干,规规矩矩赚钱制约很多,一些官员、黑社会的看见自己赚钱都会眼红,这些人比土匪难缠,要想摆平这些人就得一手拿钱一手拿棒子,现在自己的钱正在增加,以后增加的速度会越来越快,只是另一只手的棒子还没准备好。
祝小飞和五妹推门进来发现屋里没开灯,而且很冷,两人以为黑子没在,开灯一看,见黑子围着被子发呆,两人都笑了。
祝小飞把手里的一只鸡和两包熟肉放在土炕上说:“老五,这么冷的天也不点火,也不怕冻死。”
黑子呵呵的笑了笑说:“刚醒来,你们上哪儿啦?”
“我们?”两人互相看着笑了笑,没有往下说。
这种事儿黑子不愿多问,他甩开被子说:“来,小飞,先喝酒。”
摆上小炕桌,两人打开酒摆上菜开始喝,五妹一边生炉子一边唠叨,说黑子该找对象了,身边儿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迟早那天得冻死。
这次祝小飞没帮腔,他知道黑子心里放不下谭梅,这个心结不解开黑子是不会爱上别的女人。
出了正月年就算过完了,该干什么的都去干什么了,黑子又买了第二辆中巴,雇了司机和售票员儿。
黑子的车口碑好,发车准点儿,每天都满满当当的,黑子他们开始有了每天一千七八的固定收入。
黑子专门让二成负责跑车,其他事儿就不用管了。
出院后的尹乐儿又休息几天就忍不住来找黑子,黑子见他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交给他个任务,让他乘着现在不忙,带着两个小弟去学驾照。
黑子和祝小飞身边只剩下大奎一个人,现在当务之急是先去把煤拉回来。
三人在各单位跑了跑,了解了一下各单位储煤场能放下多少煤,他想一次把他们需要的煤都拉回来,结束冬天的拉煤任务,夏天铁矿用煤量小,四五月份再拉一次就够整个夏天用的。
这次去买煤黑子和祝小飞带着大奎一起去的,他想让大奎熟悉一下整个过程,认识一下周氏兄弟,以后拉煤大奎来就能办。
三个人来到火车站遇见了钱裕和小宝他们几个,他们很乖巧,不但没记仇,听说黑子他们要去同大市,钱裕掏钱让一个小弟去买了一堆酒肉,让他们带着路上吃。
还是坐夜车,在其他乘客都迷迷糊糊睡觉的时候,闲着没事儿干的三个人开始吃喝。
三人都喜欢喝酒,两杯酒下肚话就多了,他们的喧闹引来别人不满的目光。
正喝的兴起,黑子看见两个乘jǐng带着一个小个子从他们身边走过,小个子手里抱着一个大包,鼓鼓囊囊的,看样子里面装的东西不少。
和自己无关的事黑子并没在意,喝完杯里的酒之后他感到尿急,站起来对两人说:“你们先喝着,我去方便一下。”
这趟车人不多,过道儿也不挤,黑子沿着过道来到厕所门口,推推们没推开,里面有人,黑子只好靠在乘jǐng休息室旁边等着。
“小子,咱们什么也别说了,老规矩,是进班房还是自己出去。”
“大哥,饶了我吧,东西你们拿走,我什么都不说。”
听声音像是乘jǐng在审犯人,看来刚才走过的那个矮个子偷了人家的东西。
“嘿嘿,你又不是没跳过,难道规矩都忘啦,要不东西上交,至于你吗?交到上面我们就管不着了,这些年你也没少偷,十年八年是跑不了。”
“大哥,饶了我吧,我还有老娘要养,她瘫痪在床,我进去她就只能等死。”
随着说话的声音传来咚咚的响声。
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