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地上死一般寂静。所有人都和唐城一样在静静趴伏在掩体后。用手中的步枪在瞄着阵地前方出现的日军。寂静的战场令唐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忍不住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眼前的一切开始清晰起來。日军似乎开始加速朝阵地冲了过來
“啪。”一声枪响过后。唐城的耳朵里便听到了老兵们嘶吼着开火的喊声。一营的阵地上终于闪出枪焰。亮起的枪焰开启了新一轮较量。唐城身边的老兵开枪之后迅速转移位置。显然他刚才的那一枪是得手了。就在他刚刚移开位置。几颗來自日军的子弹便击打在沙包上。
唐城下意识有些羡慕的望了那老兵一眼。然后仔细瞄着阵地前方出现的土黄色。“啪”唐城的第一枪打偏了。被子弹击中的日军只是稍稍停顿了一下便继续前冲。击中他的子弹应该只是擦伤或是沒有击中要害。
唐城也学着在射击之后转移位置。他刚刚打了一枪。就一枪。虽然沒能射杀那个被他瞄了半天的日本兵。但他还是决定转移位置。感到要虚脱的他一边喘着粗气离开原來的趴伏着的地方。一边小心翼翼举枪瞄着下一个目标。身上每一处都在疼:现在每开一枪。唐城觉得自己全身的骨节和五脏六腑都会钻心地疼。也不知道刚才的两次轰炸中。自己是不是受了内伤了。
一营的阵地外是一片开阔地。根本无险可守。但一营的士兵已经用麻袋装好了沙石。甚至利用原先的弹坑挖掘之后连接在一起形成简陋的战壕。唐城所在的位置便是在一处沙袋掩体之后。日军的两次轰炸已经打乱了一营的兵力部署。二连的阵地上居然还混杂着集合一营的人。而麻子这会已经被刘山羊调去一营的阵地上负责那挺重机枪去了。
“轰隆。”一声巨响。一营的一处机枪火力点淹沒在腾起的烟雾中。日军的攻击前锋受挫。他们的掷弹筒开始提供火力支援。目标当然就是一营的重火力武器。唐城沒有时间想别的。只是不停的拉动枪栓把枪膛里的子弹打出去。进攻的日军人数太多。唐城已经从开始的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变成三枪更换一次位置。这样做的后果只有一个。让自己暴露在日军枪口下的机会大大增加。
“啪”唐城的身体随着子弹的出膛抖动着。不等他拉动枪栓盯上下一发子弹。半空中就传來了炮弹下落时发出的尖啸声。“轰”只來得及把自己缩成球状的唐城被爆炸的气浪狠狠撞了出去。还好这枚日军打來的迫击炮弹偏了一些。否则唐城这会早就成了另一个牛娃子。
“开火。开火。不要让小鬼子靠上來。”阵地上响起了刘山羊的喊叫声。肩部受伤的麻子死死的顶着轻机枪的枪托。对着阵地晚饭的日军不停打着点射。经历过两次连续轰炸的一营反击的并不是很强。鲜血几乎把偌大阵地全部涂红了。后排那些沙包背后是一个个在抽搐着喘气的伤员。在日军的火力下他们根本无法撤下去救治。轻伤员和沒伤的就一个个趴在血泊里依凭着沙包继续射击。
而日军那边也是躺满了尸体和伤员。不知道他们冲锋了多少趟。但他们的冲锋队伍每次都遭到一营的疯狂阻击。所以日军同样伤亡惨重。进攻一营阵地的日军像秋收的庄稼一样。 一茬茬被放到。但是后边的日军竟然还是潮水般涌來。在这么狭窄的地方搞猪突攻击。看得出日军也是在玩命了。他们被一营给打得完全失去了常性。
“坦克。鬼子坦克上來了。”邱建功略显惊惶的喊叫道。 日军似乎是发现了二连防守的阵地上中国士兵人数最少。居然调集了两辆坦克一起开动。掩护着步兵沒命地朝二连的阵地冲了过來。“不能退。再退大家就全都沒有活路了。兄弟们。拼了吧。”邱建功摸出酒葫芦一仰头灌了个精光。抓过一捆手榴弹抱在怀里朝阵地外爬去。
“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十八年后老子照样又是一条好汉。”陆续又有三名二连的士兵抱着手榴弹爬出阵地。跟在邱建功身边向日军的坦克爬去。阵地外的尸体太多了。邱建功他们的身上又满是血污和硝烟留下的痕迹。日军坦克的掩护步兵根本无法分辨出那个是尸体那个是国军的死士。一营可以退。可二连不行。二连退不起。退一步。教导队的人就有借口整治二连。他们得挡住鬼子。
“哒哒哒 哒哒哒”眼中甙类的麻子显然已经看到邱建功带人翻出掩体的情形。为了给邱建功他们赢得发动攻击的机会。麻子调转枪口朝日军的坦克猛烈开火。捷克式轻机枪的子弹根本无法穿透日军坦克的装甲。但他能射杀那些坦克后的掩护步兵。而且还能吸引润坦克的注意力。为邱建功他们前移赢得时间。
麻子射出的子弹击打在日军坦克上发出叮叮咚咚的响声。那些击打在坦克上又发生折射的跳弹对日军的掩护步兵造成不小的伤亡。“小鬼子。爷爷在这里。來呀。來打我呀。”麻子见日军的坦克向自己这边扭转了炮塔。便拎着自己的轻机枪迅速转移了射击位置。趁着日军坦克的注意力全都在麻子身上。一营的士兵们用身边一切可以巩固掩体的东西快速的坚固着自己的掩体。简陋到极点的掩体也许无法抵挡日军坦克的轰击。但它能挡得住日军步兵的攻击。
“轰”“轰”两声爆响。日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