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那些被战火烧得焦黑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伤兵、那些在已经腐烂的肉里露出來的白骨忍不住伤痛嘶声惨叫的伤兵、那些无奈被军医们放弃的伤兵,就从他的眼前來來回回的经过,
这个医务站很小,两间被临时征用的店铺做为他们的手术室,伤兵们只是躺在了救护站外面的空地上,一些南京城里的年轻人帮着在照顾那些濒临死亡的伤兵,唐城眼也不眨的看着空地上等待救治或是等待死亡的伤兵,见过了太多死亡的唐城已经见怪不该,确切的说是他对死亡已经麻木了,战争本就是你死我活,抛开了双方士兵的国籍,日军和国军战死的士兵沒有什么两样,唐城只是对死亡不在那么执着,从他击杀第一个日军开始就已经注定了会这样,
如果不是战争,如果不是眼前有那么多的鲜血与死亡,这里应该是一个好地方,唐城的视线换了个位置,还是那么呆呆的望着对面店铺门前的那棵小树,昏暗清晨出现的这一抹绿色,让唐城的心里觉得舒畅了许多,麻子脸和邱建功他们睡的很死,用砖头和木板临时搭建的“大通铺”虽说是硬了些,可这里暂时不用提防随时可能冲上來的日军,这里要比那冷硬的壕沟舒服的多,
“二连的,谢团长叫你们连长马上去他那里,马上”正当唐城倚在门柱上昏昏沉沉快要睡着的时候,团部的传令兵气喘吁吁的过來推醒了他,小传令兵的语气有些不耐,不知是因为找寻二连花费了他太多的时间,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反正他看着唐城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忿,对,就是不忿,唐城不知道这些,只是默默的起身拎着自己的步枪和钢盔,小心翼翼的越过躺在地上的伤兵,把躺在人堆里的刘山羊轻声唤醒,
看在谢承瑞把二连调回城里休整的面子,被唐城叫醒的刘山羊到也沒有拖拉,只是用沾了水的布巾擦了一把脸,便跟着那小传令兵摇摇晃晃的去了谢承瑞的指挥部,“你來的正好”二团的指挥部里沒有太多的人在,只有团长谢承瑞自己在看地图,正在地图上计算着什么的谢承瑞见刘山羊來了,连忙摆手招呼刘山羊先坐下,
“你们二连打的不错,和日军交火三次才只伤亡不过几个人,不像其他阵地上动辄伤亡十几个那么严重,”接过谢承瑞扔过來的整包香烟,还未从睡梦中清醒过來的刘山羊有些发蒙,他不知道自己何时在谢承瑞这么有面子了,弄的谢承瑞会这么客气的和自己说话,
“我二团的一营长被日军的炮弹炸伤了,我想让你代理指挥一营,可二连不能沒有人指挥,所以接任的二连连长由你自己推荐,而且从现在开始,你的军衔上调至少校”如果说谢承瑞前面的话让刘山羊有些不解,那他现在所说的话就是令刘山羊愕然了,
谢承瑞的话让刘山羊极度愕然,他从一來到教导队,就和谢承瑞的关系不是很好,怎么会推荐自己接替代理教导队的营长职务,许是刘山羊脸上的愕然太明显了,谢承瑞有些硬冷的说道,“昨天的战斗,你们二连不是伤亡最大的排,可你们是战果最大的一个阵地,而且二连只有不过两个班的兵力,教导总队不需要懦夫,它需要能带着大家最大可能击杀日军的人,所以,你最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