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谁想来试一试?”踏步上前的刘山羊抽枪在手,然后用手中的驳壳枪对着那几个团丁比划了一圈,被枪口指到的团丁纷纷闪躲没有一个敢和刘山羊对视。“干的不错,咱二连的人就该有个二连的样,别叫这些土狗给唬住了。”拍了拍唐城的肩膀,刘山羊把跳下车型的牛娃子他们叫了过来。
“押上他们,我们进镇。”刘山羊对牛娃子他们几个下车帮忙的士兵吓了命令,背着已经摘去枪栓步枪的团丁走在前面带路,唐城他们坐着卡车跟在那几个团丁身后进了千灯镇。和唐城看到的一样,千灯镇里满是逃离上海的难民,千灯镇的石板街上随处可以见到只带着简单行李露宿街头的难民。
上海打的火热,可千灯镇这里却是安全的,这里没有枪炮声,这里没有穷凶极恶的rì本兵,去往苏州的难民不约而同的在千灯镇停留歇脚,一来二去便造成了千灯镇里人满为患的局面。在镇外开枪的唐城看着有些消沉,不过此刻谢波的气sè看着有些不好,着急谢波的刘山羊哪里还能顾得上唐城,只是吩咐唐城和牛娃子看好卡车,刘山羊带着那些伤员在那几个团丁的指引下去了镇里的医馆。
“没事,不就是开枪打人了吗?有咱连长在,啥事都不会有。”牛娃子笨拙的劝慰着唐城,可唐城却想不到看似强悍的牛娃子只不过是个比自己早入伍不到半年的新兵,别说他杀的rì本兵还不及自己的零头多,就是在战场上开枪的次数都比不过自己。真正要是论起来,唐城足够给牛娃子当师傅的。
唐城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离开上海的这一路上,唐城从谢波那里学到了很多东西,可他从骨子里还是不愿当兵的,穿了**的军装那是因为唐城身上的西装泰国打眼。在这兵荒马乱的年月里,一身笔挺的西装就代表着肥羊,何况唐城今年只不过才19岁,一个19岁的少年穿成这样不是上赶着被抢是什么。
如果谢波没有受伤或者伤的不是那么重,也许唐城还会有留在二连的打算,言语粗俗的刘山羊在唐城心中根本不算是个军官,刚才要不是他在背后推了自己一把,自己也根本用不着和牛阿四发生冲突,也就不会发生开枪伤人的事情,也不知道那个牛阿四现在怎么样了。一想到刘山羊讥笑自己的摸样,唐城忍不住攥紧了拳头,他对刘山羊的印象已经差到了极点。
“上车走,我们找到住的地方了。”碾子带着一个会开车的士兵回来了,二连是奉命来千灯镇驻防的,自然是要还在这里的,88师不撤下来,二连就不能走。军车擦着千灯镇的边缓缓开进,自来熟xìng格的牛娃子问到第三遍的时候,碾子终于踩下了刹车。“到了,就是这里,都搭把手帮忙去打扫,我们是要暂时住在这里的。”碾子给唐城和牛娃子两人每人塞了一把工具,招呼两人去帮着打扫卫生。
碾子带他们来的地方是一个几乎快要已经荒废的大院子,院子里的野草长的有半人高,不过院子里的房间倒是挺多,相信二连的人就是再多几十个也能住得下。“这是什么鬼地方?还不如我们在上海住的那破楼呢。”推开其中一扇房门被扑了一脸灰的牛娃子不住的抱怨着,不理会碾子和其他几个士兵的闷笑,径自抢了唐城的镰刀去了院里割草。
“别理他,牛娃子就是这么个人,心眼倒是不坏。”见唐城站在原地有些愣神,碾子还以为是牛娃子抢镰刀的事情让唐城心里不痛快了,便凑过来温声劝解。下意识的摇摇头,唐城捡起牛娃子扔在地上的破布跟着一起擦拭房间里的物件,大大小小的十几间屋子把唐城他们给累了个半死,尤其是唐城更是连站起来的气力都快没有了。
他是从小被罗伯特抚养大的不假,可不管是北平还是上海的教堂里都有雇佣来的帮工负责rì常的清理,唐城从小就没有干过这些活计。如果不是要面临着生与死的考验,唐城也熬不过街口阵地的那两天战斗,此时的他感觉这打扫房间要比打仗累的多,起码打仗的时候是不用顾忌藏身的地方是否干净。
“哎呀妈呀,总算是弄完了,累死我了。”唐城他们把所有的房间清理的差不多了,独自在院里割草的牛娃子也终于完工了。同样汗流浃背的牛娃子不管不顾的仰面躺倒在杂草堆上幸福的晒着太阳,在上海的时候大多数时间都是生活在枪炮不断的环境里,那曾有过这般的清闲自在,闭眼晒着太阳的牛娃子甚至有些不愿睁开眼睛。
“别偷懒了,还要把水井清理出来,要不然咱们就得要去河边跳水回来用。”被卡车接回来的刘山羊见唐城他们全都躺在杂草堆上闭眼晒太阳,便没好气的每人赏了一脚。除了唐城对刘山羊的粗俗有些不满之外,牛娃子他们几个全都是笑嘻嘻的跑去了水井那里帮忙。院里那井本身就有井台和盖板,只需要更换了轱辘上的井绳和水桶就能用,凑在水井边上的牛娃子他们与其说是在帮忙,倒不如说是在嬉笑耍闹。
“怎么不去和他们一起?当兵的人拿起碗就吃,沾上枕头就睡,有仗打仗,没仗就要学会放松自己。”去了一趟医官的谢波看着气sè好了很多,被刘山羊安置在游廊下晒太阳的谢波见唐城独自一个坐在杂草堆上便忍不住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