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盔,唐城的视线里满是反shè着路灯灯光的崭新钢盔,寿司店外面的大街上满是rì本兵的钢盔,锋利的枪刺在路灯的掩映下闪着冷光,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的两腿发软的唐城几乎就要扣下了手枪的扳机,好在外面这些rì本兵似乎并不是奔着寿司店来的。屏气凝神的唐城看着呼啸而过的上百rì本兵暗自松了一口气,他不关心这些rì本兵大半夜在瞎转什么,他只在乎那三个被自己砸晕过去的rì本人该怎么死。
重新回到屋子里的唐城一边擦拭着脸上的冷汗,一边大口的灌着凉水,这样会让他一直跳动剧烈的心脏稍稍缓和下来。jīng神高度紧张使得唐城的听力变得尤其敏感,在经历了大批rì本兵从寿司店外面经过的事情之后,后院只要发出一丝小小的声音都逃不过唐城的耳朵,顺带着唐城也会紧张的握着手枪瞄向发出声音的方向和位置。
在唐城毫无意识的紧张中,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被捆的粽子一样又塞住了嘴的三个rì本人中间清醒过几次,不过又都被唐城用枪柄继续砸昏过去。“糟糕,天要亮了。”被一声枪响惊醒过来的唐城突然意识到外面已经出现了鱼肚白,他原本的计划是借助夜sè作为刺杀行动的掩护,来去都不会有人注意到他的长相,即使租界巡捕房进行搜查,也不会有人知道会是唐城做的,可现在天都要亮了,唐城居然在这家rì本寿司店的后院待了一整个晚上。
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唐城用剔骨尖刀的刀刃抵住了老板尾实的脖子,教会学校里有生物课,唐城知道人的脖子上有大动脉,只是他不知道一刀切下去,刀刃下的rì本人会不会像那些被割开喉咙的猪牛一样流血不止。“轰”寿司店外面传来的一声爆响,让一直在心里天人交战的唐城扔了手里的剔骨尖刀转而抓起了手枪,“唔”被笔直下坠的尖刀扎中肚子的尾实大力的挣扎着,不过很快尾实便停止了挣扎,身侧已经淌出大片血浆的尾实倒像是发癫病一样的在抽搐身体。
“哦,上帝呀,我杀了他,他就要快要死了是吗?”看着那把扎在尾实肚子上的尖刀,唐城紧紧攥着手枪缩在远离尾实的墙角,顺着伤口流出来的粘稠血浆让唐城有种想吐的感觉。“轰”寿司店外面又隐约传来了一声爆响,唐城不知道那动静是什么东西弄出来的,不过看着窗外越来越亮的天sè,唐城知道自己必须马上离开,否则就会有被人发现的可能。
唐城试图想要拿回插在尾实肚子上的尖刀,可不知道什么原因,看着已经被喷溅出的血浆染了半红的剔骨刀,唐城没来由的手脚发软连站都站不起来,更别说去把尖刀拔出来。唐城终于崩溃瘫软着跪坐在地板上,眼前是大片的血sè,黑红sè粘稠的血浆在榻榻米上蜿蜒如蛇,唐城茫然地看着这一切,有些不知所措。寿司店后院的房间里陷入了一片沉默,有的只是唐城急促的呼吸声,“轰”寿司店外又传来一声爆响,地板微微的颤动让陷入极度恐怖中的唐城清醒过来。
“好,好,他是不会死的。”唐城战战兢兢的走到尾实身前,伸手试着尾实的鼻息。“上帝呀,他还有气。”唐城的手能感觉得到那微弱的呼吸,这说明流了很多血的尾实还有气他还没有死,暗自松了一口气的唐城却又担心起来。他对这三个rì本人下不去手,可他们都看见了自己的长相,还知道自己手里有枪,自己甚至还抢了他们的钱用刀扎伤了其中的一个,如果让他们活着,自己就会成为被全上海追击的逃犯。
清醒过来的山本和井上一直在盯着唐城,这个看着比他们大不了多少的年轻人正攥着自己等人的小命,可这个年轻人脸上来回变化的表情却令他们着实惊恐,尤其是当他们的老板尾实被刀扎伤之后。这年轻人一度惊慌的缩进墙角使得山本和井上极度欣喜,看来这家伙不是奔着杀人来的,如果只是来抢劫的,那他们的小命也就保住了,不过当唐城的手重新握住刀柄然后把尖刀向老板尾实的肚子里慢慢推进的时候,他们知道是自己想错了。
伸手攥住刀柄把尖刀往里用力下压的时候,唐城才知道原来用刀子插人的感觉就像早餐时用餐刀在切黄油,扭过头去不敢看尾实的唐城硬着头皮把尖刀用力下压,直到感觉刀尖顶上了硬物无法继续下刺之后,唐城这才罢手停止下压。“呼”好像是经历了一场异常辛苦的长途跋涉一般,双手紧握尖刀的唐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被尖刀刺穿了身体的尾实好像也停止了抽搐。
顺着尖刀血槽喷溅出的血浆沾了唐城满手,那种滑腻腻的感觉和屋子里的浓重血腥味令人作呕,似乎唐城已经习惯了这种感觉和味道,在血腥之气的刺激下,唐城瞪着一双满是血sè的眼睛扭头看向正像虫子一样拼命扭动身体的那两个rì本学徒。如果说先前山本还认为唐川只是个夜盗劫匪,那么现在的唐城俨然就是一个杀人狂魔,老板尾实的下场便是最好的证明。
一不做二不休,唐城用力从尾实身上抽回剔骨刀,借着瞬间提升的胆气疾扑过去,一刀一个切开了山本和井上的颈部动脉。从两人颈部动脉喷溅出来的血浆浓稠刺鼻,淤积在地板上的大滩血浆呈黑红sè,和屋子里白sè的rì本装饰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