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裹着纱布的吉良相城一直睁眼呆望着头顶的帐篷,可能是一直有风的缘故,吉良相城觉得帐篷似乎一直在不住的晃动。许是因为这是初次上战场的缘故,被当成是伤员对待的吉良相城心中一直非常紧张,他可学不来身边已经睡死过去的野山俊那样,耳边一直停着外面响起的枪声和爆炸声,吉良相城心中一直担心自己和野山俊两人假装受伤的事情会被人给揭破,继而受到长官的责罚。
外面原本已经停下来的枪声突然再次密集起来,吉良相城试图侧着耳朵仔细听帐篷外面的动静,可他听到的除了枪声和爆炸声之外,就还是枪声和爆炸声,期间又是还会混杂着几声惨叫。“呼”帐篷的帘子突然被大力的掀开,吉良相城扭脸看去,起先给自己包裹过伤口的那个矮个子女兵由美子从外面一脸惊恐的跑了进来。
“你们谁还能继续战斗?支那军又打回来了,外面的帝国士兵已经顶不住了,外面现在需要所有还能继续战斗的人,否则大家全都要死在这里为天皇陛下尽忠了。”面无血色的矮个子女兵由美子有些语无伦次的在帐篷里叫喊道,感到有些不可思议的伤兵们相互对视着,什么时候支那军有如此的胆量了,居然在袭击过这里之后又杀了回来进行第二次袭击。
“我说的是真的,外面的人已经顶不住了,先前那些多余的人手已经被调去前锋线了,要是你们再不帮忙,这里可能真的就顶不住了。”见帐篷里的伤兵似乎不信自己的话,还站在帐篷门口的由美子尖声叫了起来。吉良相城正要开口说话,只听得啪的一声枪声,帐篷门口那个已经陷入癫狂的女兵子软软的倒在了地上,帐篷的帘子也被她抓着扯下来了一块。吉良相城一直盯着被由美子撤下来的那块帘子,直到一双沾满血迹的军靴踩着那块帘子走进帐篷里来。
浑身散发着血腥味的骰子大步进了帐篷,随后进来的是唐城,可能是钢盔的前沿压得有些低,正好遮住了唐城的眉毛,正好被惊醒来的野山俊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唐城那双带有冰冷神色的眼睛。尽管帐篷里的日军伤兵数量远超唐城和骰子两人,但他们都明白这里谁是猎手谁是猎物。“都杀了吧,别留下活口。”唐城只扫了帐篷里面一眼,便吩咐了骰子一声就要转身出去。
已经醒来的野山俊万幸自己是能听得懂也会说中文的,耳听得这个有着一双冰冷眼眸的年轻人下令要杀掉帐篷里的所有伤兵,原本就是假装受伤的他立马扯着嗓子喊了起来。“不能,你不能这样做,我们都是伤兵,都是已经放下枪的伤兵。我们已经没武器了,就不再是你们的敌人,你们应该放过我们才是,我保证我以后也会善待你们被俘的士兵。”
参军前还是个学生的吉良相城也会说中国话,唐城刚才给骰子下了什么命令,吉良相城没有听清楚,可身边的野山俊说了什么,他却是听的明白。耳听得野山俊话里的意思是说那个年轻的军官要下令杀掉帐篷里的所有伤员,根本就不想死的吉良相城忍不住也准备跟着叫喊起来,只要能让自己活下去,活着回到自己的家乡,要他做什么都行,只要不杀掉自己。
遇上个会说中国话的日本兵,骰子下意识的扭头打量了一眼唐城的神色,见唐城还是那副漠不关心的神色,骰子裂开大罪嘿嘿一笑,随即调转枪口对准了野山俊他们,眼瞅着就要扣下冲锋枪的扳机。“我有情报跟你们交换,我知道有一批宝藏的情报,我知道那批宝藏在什么地方。”吉良相城突然疯了一样的喊叫起来,骰子手中的冲锋枪却也同时被打响。
当啪嗒、啪嗒的清脆枪声响起时,已经歇斯底里喊叫出来的吉良相城呆滞了神色,仿佛突然间能清晰的看到正射向自己的枪弹。在震耳欲聋的枪声中,帐篷里被包扎整齐的日军伤兵们开始像草原上遭到猎袭的野羊般一只接着一只栽倒,有的倒地后还能挣扎,有的却直接就没气了。
“告诉我,你刚才说的那些宝藏都是什么?都藏在什么地方。”表情狰狞的骰子上前几步,用冲锋枪的枪管顶着吉良相城的脑门,整个帐篷里还活着的日本兵就只剩下了吉良相城和野山俊两个人。似乎是惊奇的发现自己还活着,刚才还脸色苍白的吉良相城突然又笑了出来,没顾上计较两腿间的那片温热,吉良相城欣喜若狂的用力掐着自己的大腿,从大腿上传来的疼痛表明自己真的还活着。
被无视了的骰子瞪圆了眼睛,眼底里闪过一丝厉色,只是轻轻移动枪口,“啪”的一声枪响,吉良相城的脸上马上多了星星点点的红白之物。不明就里的吉良相城还伸手摸了一把脸上的温热之物,等看清楚了手心里的红白之物都是什么,这才失神叫了出来,溅到他脸上的红白之物,红的是血白的却是野山俊的**。
还散发着热度和枪药味道的枪管被塞进吉良相城的嘴里,尖叫的吉良相城终于能安静下来,骰子这才把刚才的那个问题再次重复了一遍,“告诉我,你刚才说的那些宝藏都是什么?都藏在什么地方。”若非是骰子刚才听到了吉良相城喊的是什么,可能就已经把吉良相城打成马蜂窝了,如果这个小子说的是真的,骰子倒是不介意自己知道一处宝藏的下落。
吉良相城可能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