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将脏水端出去倒掉,又换了一盆净水过来。不仅是使用的清水不断更换,连原本肮脏污秽的地面也都被这些平民给打扫了个干净。
“这样用过的绷带,要用滚水煮过才能再用。”穆连山捡起丢在地上、沾满脓血的麻布带交给另一名平民。然后又大声提醒营房内地所有人,“每一件的被褥衣物,还有换下来的绷带,都要用滚水煮过,放在阳光下晒干,才能再次使用,这是为防疫病留存在衣物上,还有院子里也要每日清理一番,否则必生疾疫。”
随着唐城他们200多人的到来,原本脏乱的院子渐渐恢复了一些生机,才一夜功夫,唐城就已经在这个院子里建立了一言九鼎的威信。大部分伤兵们对突然跑来照顾他们的唐城等人还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能得到苦盼不来的救治,他们的确自内心的感激。同时,穆连山所说的话,也得到了所有人的响应,人人喊着‘穆先生’,无不点头应是。
一路跟随的平民们都被唐城强留下来,路途中遇上的匪患已经让这些平民们意识到了前路的不太平,如果没有唐城他们的护送,他们这样的平民绝对不会平平安安的赶到昆明,唐城不想走,这些平民便不敢独自离开。在这里照拂伤患虽是腌臜了一点,但总比在路途中遭遇匪患吃皮肉之苦强,在则说救人总是能算积攒福泽的事情。
只用了一夜时间,院子里里堆积多年的垃圾都已运出去焚烧,该清理的秽物都打扫得一干二净,侯三甚至还带了人去谷脚镇弄回来不少木板,准备给这些伤兵搭建睡觉用的木床。唐城没有理会侯三这些木板都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他现在所关心的便是能从什么地方弄到足够多的纱布和药物,穆连山为这个已经抱怨过好几次了。
镇子外面住着那些逃兵的院子里来了200多号新人,整个谷脚镇从昨天傍晚就已经传的沸沸扬扬的,再说镇子本就和那院子离着也近,一大清早,就开始有谷脚镇的百姓在院子外面转悠,还有人踮着脚扒着墙头向院子里面张望。“这是怎么回事?”扒着墙头向院子里张望的百姓愣住了,只一个晚上的时间,这个原本破败的院子怎么变样了?
偌大的院子里,遍地的污秽垃圾不见了,露出了撒过石灰的黄土地面。原本充斥在院子里腐臭味也淡了许多,应该不绝于耳的哀声听不到了,甚至还有欢声笑语传来。“这还是原先的那个院子吗?”过来张望的本地百姓怔住了,他们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甚至觉得是不是自己走错了地方。
“什么人?”扒着墙头的本地百姓犹自发愣,突然听到院子里有人呼喝着朝自己奔来,便慌忙跳下墙头向镇子里狂奔而回。随着这几个百姓的返回,消息很快在谷脚镇里传播开,只一顿早饭的时间,谷脚镇的人都知道镇子外面那个破落院子已经完全变样了。
有越来越多的人有事没事跑去那院子外面打转,甚至有人扒着门缝向里面张望,只可惜他们什么也没有看到。不过在院子外面打转的百姓倒是真的听到了院子里面传来的欢笑声,期间还闻到了肉汤的香味和米饭的味道。于是这些百姓们又开始琢磨是谁家丢了鸡鸭,如若不然,院子里传来的肉味是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