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玥忽然愣住,哪一份呢?抬眼看向前方,悠远的目光穿透了如梭的光阴悲欢离合,变的复杂难解终于凝聚在远处那一抹萧萧的身影,却突然间踌躇了,陡然间想要抛弃这个宿命的枷锁,连想想的勇气都没有了,就连自己也管不住自己的心了!嘴角扯出一道淡淡的弧度,那笑淡薄的入不了眉眼就消失了,只留下一脸的悲凉。想不明白就不去想,顺着自然任其发展吧,垂眸浅笑对身旁的男子说“耶律殿下此时还有心情跟小女子讨论真爱,看来你是很有把握嘛!既然如此,还浪费什么时间,不如就趁他寡不敌众将其拿下不就好了?”
“哼,你以为我傻子吗?先不说他君墨宇后方是不是有足够的储备军,现在连我自己都是一团乱麻了!”
“嗯?”楚玥挑眉,似是幸灾乐祸的看着他“你?哈,不会是拿不下我的命开始自暴自弃了吧!”
耶律淳不动声色,斜睨她一眼,随后朝着对面继续喊道“殿下既然不肯纡尊降贵那么小王就不奉陪了!”将匕首收进怀里,冰冷的扫了她一眼,忽然眼神一紧,那满身的血污浑身的伤害再加上白皙的颈上那道细如发丝的血痕,楚玥顺着他的眼光抚上脖子,一阵针扎似的疼痛,看样子那把匕首很锋利嘛!不过这道小小的伤口比照身上的那几处简直就是不值一提。
耶律淳忽然觉得有什么深深刺痛了心房,本想伸手去擦拭,又觉得太掉价了,收回手臂眼神淡漠的扫了一圈,刚才还是严阵以待甚至不惜以命相搏的一群黑衣铁卫,如今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耶律淳眉梢轻挑面带微笑“你们可真有本事啊!”那声音并不大甚至不了解的人还会以为眼前的淳王殿下心情好的不得了,可是这听起来似是褒奖的一句话却让所有人为之胆寒。
所有的人都开始沉默了,纷纷惊恐的低下头,没人敢说一句话。
队伍中站出一名黑衣锦卫抱拳说道“殿下,末将是奉了大汗的王命,将楚玥与司空烁就地正法!末将。。”
“哼”没等他说完,耶律淳不屑的轻哼了一声“怎么,拿父汗来压我?”
“末将不敢,只是。。”
“行了,乌哈释”耶律淳面色冷然,不含温度的说“人本王一定是要带走,你要是阻拦就好好掂量掂量你够不够分量!”
“来人,将她拿下!”他的声音那么轻柔又那么冰冷,话落看也没看她一眼,昂着头稳步离去,只是在转身的瞬间朝着远处的那人扬起一张邪魅的笑脸——你总归还是与她擦身而过!那笑容狡猾异常,就在周围一道道惊悚敬畏的眼神中,大步向前的耶律淳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格外的刺耳。
楚玥疑心顿起,就这样撤退了?肩膀被人用力的推了一把,早就浑身是伤又精疲力竭随着那力道踉跄了一下,少女冰冷的看了他一眼“我自己会走!”
乌哈释刚要上前阻止,一道黑影忽闪而过挡在了他的身前,虽然也是一身的黑衣,可是此人气势更胜一筹,因为人家连脸都用黑布包着,只露出两只眼睛,更显得阴森恐怖。乌哈释顿觉气闷出手就要抢人,黑影瞬间一身速度快的诡异,闪身不见又忽的出现,伸手一掌拍在了他的胸口,噗的一下嘴里吐出一口鲜血,踉跄的后退而去,周围的黑衣人有的扶助他,有的准备再次开战。
“你们当本王是死得吗?”耶律淳也不回头只是声音冷然寒气森森“回去告诉王兄,想要人先来问问本王!”
事情到了现在,楚玥大概明白了,原来这批人不是耶律淳的手下,那也就是说并不是他要下狠手,会是谁呢?北辽的大汗?算了,既然小命又抱住了,那就走一步是一步吧!
跟在耶律淳的身后离去,停住脚步却未曾回头,只是侧了下脸浅笑一下便愉悦的加快了脚步,旁边的侍卫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这人莫不是傻了,阶下囚有什么好开心的!
楚玥一身伤痕衣服破烂的刚要翻身上马,就被人一把拽住差点跌落在地,少女俏脸盛怒回首刚要大骂,眼前晃过一片白影,身上顿时一暖,还没来得及反应耶律淳早就策马离去。楚玥有些微愣,扯了扯嘴角将那大裘裹紧上马急追而去。
君墨宇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忽觉心中一滞,一股腥甜冲上喉头沿着滴落在雪白的狐裘上,九歌惊慌失措“啊~~~公子,公子你怎么样?不要再想了,您不能再吐血了呀!”
君墨宇脸色惨白,额上冷汗阵阵,在马上摇摇欲坠,内心中的挣扎使他呼吸变的急促,一只手捂着心脏的位置,另一只手朝着前方伸起努力的想去抓住那个魂牵梦萦的人儿,回应他的只有这彻骨的寒风和那渐行渐远的身影。突然眼前一黑,坠下马来。
“公子,小心”小队人马慌乱一团。
密林深处一个人逆光而站藏于山峭险石中面色平静的目送那队人马远去,他就这样静静的站着,只是那紧紧扣在石壁上的修长手指泄露了他的心情,此时正有鲜血染红了石缝“月儿,你生我生,等着我去接你!一定!”很久很久,直到再也看不到人影,才转身没入苍茫雪林。
太阳从东方升起洒下一片明晃晃的光芒,雪后晴空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