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火即将燃起,刀锋已经擦亮,沉睡中的大地透着寂静的紧张,黑暗更加重了恐惧感。在金山岭的后方有一小队人马身形如燕在漆黑的夜里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灈阳城前的金山岭到处是燃起的火把,在这夜色中形成一条火龙。战鼓阵阵响起回荡在这天地之间。北辽统帅耶律宏碁骑着大马扛着一对硕大的铁锤,鄙夷的看着不远处的军队,这场仗胜券在握。看兵马,北辽人个个身材壮如熊,力气大如牛,而这边呢?每个人都像是开没有发起的豆芽菜,一看上过去脆弱的要命,更何况西夏这边只有十万的兵马,而北辽却有三十万,那是多大的差距;再看兵器,所有的人手里拿着的都是几十斤重的实心铁杵,这要是一棍子下去不成肉泥也的粉身碎骨;怎么说这胜负早已分出了。
耶律宏碁打马上前,大喊道“我还没有出兵攻打你们,你们到先坐不住了。挺好了,识相的放下武器弃城投降,否则就等着埋骨在这片林子喂秃鹫吧!”
静,此时是出奇的安静,耶律宏碁疑惑的看着对面的人马,他们一丝不动等着自己的元帅下达命令。夜空中点点的繁星呼应着月光闪亮亮的,忽的一道火光冲进了漆黑的天幕一闪而过。
“耶律将军废话少说,我们还是在战场上见真章吧!”司空烁话音才落,最前面由千人组成的盾牌方队,整齐划一的步伐有节奏的成正方形朝着北辽大军移动。耶律宏碁见他们穿着厚重的铠甲缓慢的过来了放肆的大笑道“哈哈,你们这个速度哪个年月能攻过来,还是老子去助你们迅速归西吧!上!”命令下达,北辽人骑着高头大马以飞快的速度冲向了盾阵。
就在还差一百米左右距离的时候,藏在方阵中的弓弩手猛然拉弓,无数的箭羽呼啸着射向那些黑沉沉的铠甲。远处的一排巨型弓弩上,如枪尖般大小的箭头,配上由十名壮汉拉起的硬弓,迅疾之猛,力道之狠更是不在话下,万箭齐发好似倾盆大雨,毫无顾忌地摧残着这片土地地,就算犬戎人坚硬无比的铠甲盾牌,也无法抵御。
一身盔甲的俊朗男子骑在战马上,拔出了自己腰间的配剑嘶吼道“儿郎们,杀~~~” 久经战场的兵将们早已作好了最后的准备。他们每个人都兴奋的期待着,这一刻终还是来了
刹那间四周仿佛围着一圈可怕的地狱之火将金山岭照的犹如白昼,战马的嘶鸣伴着凄厉的惨叫随风传来,苍茫的大地上,战士们的铠甲战刀磕碰在一起,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到处都透着黑压压的萧杀之气。刀光剑影卷起滔天的烟尘,震耳欲聋的喊杀仿佛要将积攒了许久的怒气一朝发泄干净,气焰嚣张不可一世。
慌乱之中耶律宏碁只能下令狼狈的逃回军营,所谓穷寇莫追,司空烁只是抬手示意大军停止追袭,就这样静静地等待着。
北辽的军帐四处都是骚气的马腥味,主帐里传出玉器破碎的声音以及像狼一样的怒喊,耶律宏碁狰狞的看着这一地的狼藉,自负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对方不论阵法还是作战的策略完全出乎意料,怎么也接受不了自己惨败的事实。发泄完后,冲着帐外喊道“来人,沐浴!”帐外一片安静,耶律宏碁烦躁的又大喊了一次,还是没有人应答,正在他准备出去查看究竟的时候,大帐的帘子被人由外面掀了起来,愣愣的看着那个人走进来,这一身的装束不是西夏兵的盔甲吗?“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夜袭军营,来人啊~~~来人”
“你不用喊了,没有人能进来”声音有如鬼魅飘进了耶律宏碁的耳中,随后他暴跳如雷的大叫着“不可能,你找死!”说完朝着来人扑了过去,还没等靠近人家一步以内,就被人一脚踢飞,挣扎而起正准备再次进攻,呼的一下,两把雪亮的战刀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没等反应过来就被强行推至帐外。
空气中迎面扑来浓厚的血腥味,不远处扔在厮杀,那些人身手矫健一招致命,死尸已经堆得有小山那么高。耶律宏碁瞪着赤目无法接受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直到再也没有人站出来阻拦甚至都躲的远远的,就这样,就这么状似轻松的被这群人由自己的军营中带了出来,就这么简单的从一个将帅沦为俘虏。颤抖,除了颤抖还是颤抖,败了,何止是惨败!
天已微微发白,只见那战袍染血的男子稳稳的端坐在马上,有风吹动战袍的一角,扬起他的墨发,拂过他的脸庞,面前是漆黑的夜色,他笑了,开始只是轻轻地笑着,接着温柔的嘴角逐渐的扩大,最后化成一声爽朗的大笑,看着那个从北辽军营中缓步走出来的身影,忽的一阵风吹起了她衣角,少女高昂着头,向着自己阵营的方向迈出稳健脚步!
巨大的欢呼声霎时间响彻大地,随着那缕春风越飘越远,天空中却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似是有意的想要清洗那层层的血红,随后空气中只留下雨后清新的泥土香气。
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如今的西夏不论是天时地利还是人和均已占尽,不管怎么看商汤的气数已尽。
商历九百三十五年,庆历二十四年五月十六,这一天真真正正的记入了史册,后人将这场战役称为金山岭之战,因为这次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