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速在脑海里过着凌虚观的信息,绿衣男和妹妹云樱都曾拜玄清道君为师父,我曾问他成仙的途径,他说我根基太差,即便有推荐,怕也难以入选。即便入选,怕也难以通过师父们的考核,到头来只能做观内的下等婢女。凡通过筛选的入门弟子,若通不过师父们的考核,便只能做一名下等婢女或者打杂的奴役,如果想要翻身,便只有努力修炼,待下一批弟子入门时,再次进行考核。即便是一些中等婢女和奴仆,也是由下阶弟子担任。
观内杂事众多,下等婢女在整个观内是等级最为低下的,日子极其难熬,不仅要看其他弟子的眼色,诸多又苦又累又脏的活也都由她们来做。更过分的是,一些稍有姿色的下等婢女,还可能沦为上阶弟子的炉鼎玩物,凌虚观内本就是男多女少,惨遭采补的女弟子尚且多的是,更何况下等婢女,更无尊严可谈!所谓的弱肉强食,在凌虚观内表现的可谓淋漓尽致,若想要不被欺凌,便唯有苦修,一级一级的向上爬。当修炼超过千年或者即将成仙时,便可申请晋升成为直系弟子,同样,若成仙或成神,也可以晋级成为二等或者一等弟子。
我暗暗思忖,像我这样的,正如绿衣男所说,很有可能沦为下等婢女,更何况我姿色不差,很难保证不会沦为炉鼎玩物。虽然凌虚观仙丹云集、更有高人指点,的确是一个修仙的好去处,然而对于我这样一无背景、二无真材实料的小妖来说,去了怕也是自取其辱。退一步说,我侥幸通过师父的考核,但也只是一名下阶弟子,怕是日子也不会好过。我不怕受累,然而我又怎么忍心让我腹中的孩儿跟着我受苦呢?
“你有什么顾虑不妨说出来,如果我能帮的,自会帮你。”灵华见我思虑良久,不由得出口询问。
“我灵力低下,又无背景,在凌虚观恐怕会饱受欺凌。”
灵华沉吟了下,秀眉微蹙,“我会向师父和师兄们打招呼,必不会让你受苦。”
“我的根基太差,如若通不过考核,便只能沦为下等婢女,且不说庭羽道君和诸位师兄日理万机,即便是有他们护着,恐怕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东海龙王的二太子龙图以及大公主龙琴向来和我交好,都是凌虚观的一等弟子。我托他们提点你为手下弟子,有他们帮衬着,你还怕在凌虚观受委屈吗?”
要的就是这个保证,有一等弟子为师父,我便不必担心其他。于是最终我和灵华达成了协议,三日后我与她一起离开,前往凌虚观。回湘园的路上,我的心情极其复杂,心里五味陈杂,却也只是无奈。在我情窦初开之时,本以为阿帆就是和我这辈子的相伴到老的良人,奈何半路遇到了魔君这个大魔头,对于魔君我挣扎过,试着逃跑过,却始终无法摆脱。于是我试着接受,却在我就要习惯这里的一切时,又无端的生出变数。
我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靠着一棵桃树坐了下来。看着熟悉的湘园,想起和夜在一起的这段日子,眼睛不由得酸涩了起来。我的要求从来都不高,只是想要有那么一个人,和自己做个伴,也好过红尘一个人飘零。我的心向来很软,只要对方稍微对我好点儿,我就很容易感动。我的准则很简单,只要对方不负我,我便不会负对方!可是,就在我想要付出自己的真心时,正主儿却回来了。我苦涩的摇摇头,这种飘忽不定、时时让我提心吊胆的感情,我已经无力承受。既然承受不起,那么便选择逃避吧。离开,对我来说是最好的选择,夜无法选择,我便主动退出,和别人分享来的感情从来都不是我想要的。
洗了个热水澡,头发湿漉漉的,我坐在铜镜前,看着镜子里的女子,一如既往的灵动娇俏。只是眉宇间少了几分稚气,多了几许风韵:灵动的大眼中少了几分璀璨,多了几抹愁绪。幽幽叹口气,我无力的趴在梳妆台上,这几许风韵是因为那人,这几抹愁绪也是因为那人。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突然听到背后传来凌乱的脚步声,紧接着我的背上便覆上来一个硕大的身躯。鼻端传来熟悉的檀香味,还有浓浓的酒香。我下意识的皱皱眉,这厮喝那么多酒干嘛?
“灵儿,灵儿、、、”魔君在我耳边低低的唤道,脑袋也不时的在我的脖子上轻蹭几下。
我撑着梳妆台起身,把他推开一段距离,见他的眼神有些混沌,便试着唤道:“夜?”该不是喝醉了吧。
他冲着我笑笑,眉眼弯弯,露出了洁白的牙齿。我眨眨眼,很不正常,是喝醉的样子。只好扶着他朝床上走去,他的脚步有些踉跄,深邃的目光却一直紧紧盯着我,嘴角还挂着浅浅的笑。我把他扶到床边,让他躺下,他却长臂一捞,一个转身把我压到身下。整个动作矫捷的根本就不像一个醉汉,我不由得生气,使劲儿推推他,“起来!”
他嘴角微翘,眼神邪邪,缓缓吐出两个字,“不起。”
我满脸黑线,“你没喝醉吧。”
他附到我的耳边,呼着热气,“醉了,需要夫人解解酒。”边说边伸手解我身上的腰带,我一急,就伸腿踢他,他反应迅速的用双腿压住。看着我的眼神中竟然含了一丝委屈,“夫人,为夫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