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长草被风一吹,忽高忽低,仿佛海浪一样往络腮胡子身边涌来,他端着枪不时地四下里瞄准,因为说不准什么时候,那个绿sè的人影就会从这金sècháo水里突然出现。
“裤腰带!你还活着吗!”络腮胡子还不知道那个流里流气的人是生是死,他边慌乱地四下瞄准边连着喊了好几声,而回答他的只有那风吹草浪的沙沙声响。
“cao!”络腮胡子骂完这句话,砰地往长草里随便放了一枪,然后一脚油门就踩了下去,摩托车嗖地就往前窜了出去。
其实田小勇这时候已经在络腮胡子附近,但是一来他并不想冒这个险,二来他身边的王亮的魂魄并没有结单,这说明络腮胡子才是杀死王亮的正主儿,田小勇不会那么轻易地让他死个痛快的。
这络腮胡子一边飞快地骑着摩托一边往后面看,他不知道那个绿军装会不会追上来,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了?怎么这荒僻无人的草原里居然忽然就站着一个绿军装?打哪来的?
他开出去足有几公里之后,还不见人追上来,终于稍稍松了口气,抹了抹脑门子上的汗停下了摩托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来,他得抽一根压压惊。
络腮胡子深深地吸了一口,仰头吐出烟雾——终于爽了点了。
然后,在渐渐散去的烟雾前面,一个穿着绿军装的人站在摩托不到两米的前方直直地看着他。
络腮胡子吓得差点没把烟头吞进肚子里去,他慌慌张张地把肩膀上的枪端了起来,忽然眼前一团金星飞舞,鼻子上一阵剧痛传来,整个身子就从摩托上倒飞了下去,一屁股跌落在地上。
络腮胡子直到落在地上才感到鼻孔里**波地流着什么,他伸手一蹭,一手的血——刚刚是被人一拳砸在了鼻子上。
那个穿绿军装的人慢悠悠地走到他面前,从地上把两杆枪拿了起来,轻轻问:“是你的?”
“啊?”络腮胡子没弄明白绿军装问的是啥。
然后,络腮胡子的脑袋上就被步枪枪托结结实地砸了一下,砸得他脑袋嗡嗡地响。
那绿军装蹲在了络腮胡子面前,面无表情地指了指步枪,问:“是你的?”
“是你爸我的!”络腮胡子从腰里抽出一把短刀就往绿军装刺来,就是这把短刀他刚刚还用来杀死了一个当兵的,现在不在乎多杀一个!
可,这次这个当兵不是他能刺死的了。
络腮胡子只觉得自己手腕一滞,他的腕骨被捏住了,接着腕骨一阵钻心的疼,好像就要被捏断了一样,他不得不松开了手,那短刀就落在了地面上。
然后,他额头又被步枪枪托重重砸了一下。
“是你的?”
那绿军装再次问了起来,依旧面无表情,但那枪托却毫不留情,络腮胡子本打算硬撑,可那绿军装居然不等他回答又问了一句:“是你的?”
这一次枪托力量更大,他只觉得眉骨传来咔嚓一声,被这一下砸塌了,鲜血从他眼皮里流出来,他左眼的视线一片血红。
“是你的?”那绿军装停都不停,继续问道。
“不是!不是!不是我的!”那络腮胡子连忙喊道,他知道自己不答应的话,这绿军装会毫不犹豫地把他脑袋砸碎。
果然,那绿军装听了这话终于不砸了,他收起了步枪,把两杆枪背回到了身上。
接着,绿军装从地上把那个短刀捡了起来,看了看那短刀的刀尖上还残留着的血迹——那是王亮的血。
绿军装抬头忽然望向络腮胡子,指了指络腮胡子面前的地面,又问道:“是你的?”
什么意思?
络腮胡子低头看了看,此时的他坐在地上,两手张开撑着地面,可他看了一圈,地上啥也没有啊。
他是问这地是不是我的吗?
“不是!不是我的!”络腮胡子连忙回答。
那绿军装嗯了一声,忽然出手,那短刀一下子斩向络腮胡子撑着地面的手,嚓啦一下,他左手的中指就被切了下来。
络腮胡子发出一声凄厉地惨叫,他紧紧地握住自己的手掌,那断掉的手指切口处血一个劲儿的往外喷。
可那绿军装依旧面无表情,甚至眉毛都不动一下,他轻轻拿起地上被切掉的中指,在络腮胡子面前晃了晃:“不是你的,我扔了。”
说完,绿军装把那断指远远地丢了出去,那断指拖着血滴在半空里划出了一道漂亮的弧线,落在草丛里找不见了。
然后,那绿军装站起来,也往草丛里走去,一晃,人没了。
“你,**的,神经病!你神经病啊!”那络腮胡子对着四周的长草大喊,可无人回应他。
络腮胡子忍着剧痛,从身上撕下来一块布条扎住自己的伤口,带着一身血污,挣扎着骑上了摩托,他受伤的左手没法握住车把,只好右手单手扶把,这摩托车开开停停,开得好慢。
可让络腮胡子想不到的是,在开了大概三十分钟之后,他后脖领子被长草里突然伸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