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一次,却是被扎隆逮了个正着。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当着人家叔父的面打侄子,这就是赤裸裸的打脸了。就这方面来讲,戴宁是理亏的。
戴宁心理清楚,如果扎隆若是存心抓着这个不放,今天这件事,无论如何,自己都别想占到道理。别人说起来,顶多能说的出个扎隆护犊之类。对于扎隆来说,根本无关痛痒,甚至没有任何负面的影响。
可难道说,自己的宝贝徒弟就这么白白枉死了不成?
戴宁心中积蓄的愤怒已达顶点,却因为扎隆的关系,偏偏又发泄不得。
心中发狠,一咬牙,对扎隆抱拳道:“今日之事,戴某自知有错,甘愿领罚。按照蜂区的规矩,冲撞头目,可受封修为,参与角斗,以免苦罪。”
“哦?”扎隆微微诧异,本想压一压戴宁,让他知难而退,就算把这件事压下去了。没想到,戴宁竟然主动提出了这样的条件。根据蜂区的规矩,作为上位头目,是不可以拒绝这样的条件的。
这也算是蜂区为了调和上下级之间的矛盾,而设立的特殊规则之一。
根据规则规定,挑战者可以同等的等级,挑战任意一人,而任何人不得阻拦。同时,挑战发起时起,挑战者不再具有原有地位,而被视为角斗士,强制性参与同期角斗活动,直至依靠战绩重获自由之身。若有违反,视同违逆,蜂区任何人皆可追杀,并获得封赏。
“戴老儿,你可知道,你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吗?”扎隆凝重道。
戴宁死死咬着牙关,强道:“知道。”
“同期角斗,就是魔武角斗,本座有权安排你参加今天的比赛。”说话间,扎隆瞟了一眼无翼,一种被冷风吹过的感觉,激的无翼浑身一个激灵。扎隆却又把目光转回了戴宁,“封印到二阶的修为,你觉得自己有多大的机会,能够活下来。”
以扎隆六阶的修为,无翼就算再怎么掩饰,也逃不过扎隆的眼睛。只一眼,扎隆就准确的判断出了无翼的真正实力。
虽然早有猜测,但得到扎隆的确认,戴宁还是眼皮直跳。自己的徒弟今年二十七岁,突破二阶已是自己到处吹嘘的资本。可面前这个毛都没褪完的小子能有多大?十八岁?
扎克的话,重重敲在戴宁的心上。二阶的实力在魔武角斗场上,是那么的平庸。自己能够撑过全场,活下来的概率不足五成。可是自己真的好不甘心。
困在四阶巅峰,将近二十年的时间,丝毫不得寸进。从当年的意气风发,到现在每天无所事事。对于无儿无女的他来说,这个资质上等的徒弟,几乎就是他的全部希望了。
现在徒儿身死,希望破灭,戴宁就像一个绝望的赌徒。是输掉自己仅剩的一点尊严,痿痿退让,还是压上性命,赌一份心安?
十八岁就有如今的成就,如果错过了这一次,恐怕戴宁这一生,都不会再有为徒儿报酬的机会了。
六十多年辛苦,一夜之间被去了念想。单膝跪地,双手抱拳。低垂的头颅,禁闭的眼睑,把最后一丝不舍化为执念。戴宁嘴里发苦,声音却稳定的犹如机械:“求您成全!”
扎隆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如果说是完全实力状态下的戴宁,四阶的实力配上近六十年的武道修为,冠军之位,手到擒来。但是若只有二阶的话,太多习惯的招法都会因为修为的限制而无法使用。生死之战,千钧一发。任何一点来自于本能的失误,都可以轻易的划分生死胜负。要按扎隆来说,戴宁必死无疑。
“好!”扎隆大喝一声。走到这一步,扎隆也动了恻隐之心。说到底他与无翼非亲非故,硬要说有所联系,也无非只是一场利益纠葛。
戴宁与他虽无从属,但毕竟同属蜂区多年,算是真正意义上的自己人。武道随心,若是这一次戴宁真的能够侥幸不死,或许就能突破多年的桎梏,成就五阶的实力。
两人的生死,他扎隆都并不看重。钱财虽重,但扎隆也并不介意寻找一个平衡,给两人一次公平相斗的机会。
“还有几个小时,就是魔武角斗的开幕,我给你足够的荣耀。”扎隆走过来,一把抓住戴宁的手臂,就将他托了起来。
无翼此时早已起身,却唯有在一旁看着的份,丝毫没有插嘴的余地。
他可不认为自己有能力,在一名六阶魔武者的手下安然脱身。
就像看戏一样,在无翼眼里。一个戴宁情真意切,一个扎隆豪迈大气。可是拜托,老子可是另外一个要参加角斗的人好吧!多少考虑下个人意见好吗?
开幕战诶!你当玩过家家,分角色凭猜拳啊?
至此,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跳出了无翼的掌控。
揭幕战,一般都会有东道主参加。是所有比赛当中,相对比较精彩,质量上乘的比赛。魔武角斗,则还要加上一条,揭幕战是必分生死的一场。按行规来讲,这又叫做血祭赛场。唯有血腥的味道,方能激起观众们那变态的激情,唯有血腥,才能迎合他们高高在上的心理,唯有血腥,才能满足他们裁决生死一般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