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滚动卷起千层沙浪,刹那间遮天而过,行人眼不能睁,甚至连鼻息都被堵住。
秦宇立刻用衣袖捂住嘴鼻,一路上环境越来越恶劣,虽然漫天白雪,但气候干燥异常,还未到沙漠,风沙已经荡天而来。
“秦兄弟,这你就不知道了,荒漠之中并非全是黄沙绝地,还有几处奇地,里面古木葱葱,还有流水伶仃之音传出,但却无人敢靠近,传闻有仙人法阵守护。”队伍之中一名铁甲卫灌了一口水,向着秦宇介绍道。
传闻几乎到处都是,秦宇不知真假,但听到对方描绘的有声有色,心中大为惊奇,世间竟还有如此奇妙之所。
一路西行,沿途却还有许多小村庄,当地民众生活极度贫苦,面黄肌瘦如同膏肓病人一般,木讷的眼神望着铁甲卫走过,他们饱受世间疾苦,却无力抵抗命运。
“大爷行行好,救救我母亲吧,我母亲得了重病,再不医治就...”一个瘦弱如柴骨的小女孩突然拦住了随行队伍,哭声凄惨,不停向着铁甲卫磕头,额头上顷刻间血迹斑斑。
而周围的人群只是微微抬眼一瞥,一点表情也没有,似乎连看戏的心思都没有,木讷的眼神没有任何变化,只有几位老者轻轻摇了摇头。
“滚开!”一声大喝从队伍前面发出,正是铁甲卫的统领黄维,手执长鞭,眼看着就要落下,吓得小女孩身子一抖,惊恐无比。
很多铁甲卫看向这位统领都面露怒容,他们都是从穷苦人家走出,多少存在怜悯之心,只有少数跟在黄维身边,怒视跪在地上的小姑娘。
“统领何必动怒,我来解决就是了,否则耽搁了路程。”其中一名铁甲卫满脸谄笑,赶紧将黄维手中的鞭子拦住,而后快速跑到小女孩身旁将其拽起,拉到路边。
“妈的!狗杂种。”身边的雷茂突然低声咒骂了一句,望着前面的黄维很是不善,但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方才那个铁甲卫死死将小女孩拉住,生怕她跑上前去,触怒了黄维,一直等待前方队伍走过才放开,叹了口气无奈走过。
秦宇摸了摸衣袖,掏出一两银子,本想趁人不注意丢给那个小姑娘,但却被一只大手拦住。
“兄弟莫要害她,这钱她保不住的。”说话的是雷茂,可怜的望了一眼被吓得呆痴的小女孩,而后拍了拍秦宇的肩膀换换走过。
看到那小女孩目中渐渐无神,秦宇总感觉心中一块大石堵心,若是将银子给其,恐怕铁甲卫走后立马会遭人强抢,甚至还会有生命之忧。
“希望你可以活下去,世间诸般痛苦,想要解脱唯有靠自己的意志。”他突然感觉到一阵无力,如此柔弱的生灵,自己竟然只能眼睁睁看着,连援手都无法施予。
这一路走来,他也逐渐麻木,像小女孩那样的孩童不在少数,都是在生死边缘挣扎的生灵,或许明日就可能长眠不醒。
他现在也了解到,那黄维祖上便是王府奴仆,他从出生便被以奴性灌输,成为王府忠实的奴才,但却从小衣食无忧,未过一日苦日子。
而其他铁甲卫都是几年前入王府为奴,皆出自贫苦家庭,从社会底层而出,温饱都难以解决。
走了足足三日,队伍才接近荒漠,黄沙的气息越来越浓,附近已经没有人居住了,但经常会遇到一些残破土房,显然曾就有人居住。
驼铃声老远传来,伴随着大漠孤烟,一批商队换换而行,打着巨大的商会旗号,这是行走于两国的客商,都是提着脑袋做生意。
商队看到他们这一行人,先是一惊,秦宇甚至能看到对方一阵慌乱,很多人都将兵器拿在了手中,看清是王府铁甲卫时,他们才放下心来。
统领黄维和商会中一人说说笑笑,然后接过一个包裹在手中垫了,脸上的笑意更浓,铁甲卫本是来剿除盗匪,这些商队也不知是出于感激还是别有原因,立刻就奉上了孝敬。
包裹之中有多少银两,秦宇不知,但看其他铁甲卫的眼神,有的满是羡慕,有的则微露怒容,而雷茂本人则一脸的不屑。
“这家伙这两年在荒漠不知收了多少好处,恐怕足以养活一个村庄了,真不知道老天是不是瞎了眼了,每次出战那家伙怎么没被盗匪给做了。”雷茂无所忌讳,直接开口说道,声音虽然不大,但周围好多人都听到了。
“看来这个雷茂在铁甲卫中威望不小。”秦宇看到没有人反对他的话,心中如是想到。
夜晚时分,队伍驻扎在一处残破村庄,里面早已没有人居住,一点生气也没有,低矮的土屋几乎要坍塌掉了,随处可见的人骨遗骸,枯老的树干上乌鸦直叫,说不出的阴森。
雷茂扔过来一壶酒,是白天从商队之中买的,向着秦宇说道:“这里晚上冷的可怕,喝上一点暖暖身子。”
道了一声谢,秦宇早就感觉到气候的异常,冰天雪地之中都没有这么冷,即便是他的皮膜已经打熬的异常坚韧,也难以抵挡寒气。
正要喝上一口烈酒,突然一阵恐怖的声音香气,似鬼哭一般,惨绝人寰,让人忍不住头皮发麻,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