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还在继续燃烧,李大牛大家即将烧成废墟。
由于视角的问题张清看到那些邻居的全部的面貌,只能隐隐的看到某些人家,那些人家仍在冒些青烟,从烟的浓度和高度看来只怕那些人家早已经坍塌,村口的那些人家只怕早已经变成废墟。
张清双眉紧紧的皱着,注视着那些身着黑衣的男子,他想努力的想从他们身上看出什么破绽,只见那些陌生人全身都罩在黑衣中,他们的脸更是用黑布蒙着。
他们手中的长刀像一把刻刀在张清的脑海中已经留下的无数的刻痕,显得有些千疮百孔,张清用心去体会那每一刀的伤痛,只有这样张清在以后的岁月中去寻找这样的长刀。
崔华仁仍在小声的啜泣,若不是张清捂着他的嘴,只怕他的哭声早都被那些黑衣人听到。他仰面躺在了地上,一只手已经捂在了自己嘴上,微闭的双眼已经被泪水沾湿,他那略显肥胖的脸因为悲痛已经扭曲了起来,仿佛是干涸的橘子皮。
看着那个沉浸在悲痛中的男子:他那高大的身躯没有给予他拥有的雄壮,他那宽阔的肩膀没有给他足够的空间去承担突然而来的重担,圆胖的没有体现如海一样的心却只给了他池塘的涟漪,低声的哭泣是难以言表的真情表达,是对母亲逝去的的却无能为力的控诉。
此时张清已经松开了手,他知道崔华仁明白需要做什么。张清松开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他仍然是那样专注的看着那些黑衣的一举一动,他们中的某个动作,或者身上什么特别的标记。
紧皱的那双黛眉就像一个深情的女子对情人的思念,显得那样郁结不能散去。眸子里没有因愤怒的盯着的光芒,只有大海那样的平静,专注的如同鹰隼盯着猎物,看着猎物的奔走的方向,即使混入羊群,仍旧不放弃对猎物的注视。
当时机到了它将俯身而下,去洗涮这么长时间的屈若,这屈辱浓的就像一颗苦胆,张清不能把苦胆吐出,吐了也就不是苦胆了,他只能咽下。张清那如玉一样白皙红润光滑的指甲已经刺入了手掌之中,血液已经顺着手指渗入地上,染成了一片鲜红的土壤。
突然那群黑衣人目光离开了即将坍塌的房子,随即他们走向了村口,张清此时也连忙缩回的头,他抬头看着那显露出来的太阳,张清从来没有感觉到今天是那么冷,眼神显得有些茫然。
夏天的时候张清常常带着顾兰去月梦湖,那时他们躺青青的草丛上,看着那一朵朵飘过的云朵,他们有的像山羊有的像小狗有的像一条飞跃的鱼,他们在空中随意的飘荡,那是张清觉得那是多么的自由恬淡,而此时张清只觉得自己就是那样的一朵云,自己以后的路又在哪里?张清静静的看着天空,思绪也回到了往日的回忆中。
过了个一个小时,南山显得格外寂静,张清觉到那些黑衣的陌生人走了之后,伸出头看了死静的山村。往日活泼的山村,此时似乎能听见山林的落叶之声,这一切在张清心中显得却是那样压抑。
张清看了那仍在啜泣的崔华仁道:“崔大哥别悲伤了,那些凶徒已经离开了”。
崔华仁一听此话随即连忙起身进入了村庄,他一边大声呼喊‘娘亲’一边慌忙的进入了村子里,张清知道崔华仁是想去见他的娘亲,他还抱着最后一丝期盼,希望他的幻想能实现。
张清静静呆在原地看着已经变成废墟的山村,此时似乎他的每一步都显得十分沉重,他的双足似乎有千斤的重量让他无法抬足。
不用去看他已经知道可能的结果,他上双眼似乎往日父母的音容相貌都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清儿,喝点鱼汤吧”
父亲摸着他的头道:“清儿,吃过饭了么”
这些儿时的记忆还是这样清晰,似乎在空中伸手去抓,还能将他们抓住。
张清睁开双眼,残留在地上的血迹已经干涸,那一道道暗黑色的印迹仍散发着让人作呕的腥味。
李大牛家的院子已经变得乱七八糟,那歪倒的桌子上的一滩血迹是那么刺眼。
除夕的时候张清还坐它的旁边和李家众人一块说什么好吃,他很想去看看那桌子上李大牛不小心把肉块夹掉落下的油迹是否还在,他慢慢的走了过去,把桌子摆正,细的手指在阳光下显得是那么苍白,手指缓缓的抚摸那一滩油迹,最后他的的手指颤抖了起来。
“大..”张清已经有些呜咽,他随即走进那房子中,慢慢的翻开那些还未完全烧化的木料,只是房子里空空如野,什么也没有。
张清在怔了怔,他内心却是翻转着千万遍不可能。
废墟中出了厚厚的灰烬什么也没有留下,张清随即连忙来到何强家,之间何强的院子中同样是谈谈褐色的血迹,在而后当他翻开那些倒塌的墙壁,出现的情况让他更加惊异。
只见半截未曾完全烧毁的尸体,其他的同样是什么都没有留下,张清抬起苍白纤细的手指贴着右额,他突然一阵眩晕。
“娘亲、父亲,孩儿不孝”
张清的双唇颤抖着继续道“孩儿不能见你们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