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岩很失望的往山下走,虽然人见到了,但没达到目的,心里有些不甘。今儿个中午被刘宝山书记留下一起吃个饭,从交谈的话中听出刘宝山也想请小道士帮忙。而且还听到对方要在这里开诊所。无疑李善缘是想留在这小地方方便照顾他师傅。
但从刚才的话中,明显暗示不会从这里开诊所,这让他心里更加焦急。老父亲的病确实不是一时半会能治愈的,需要一个长期的治疗。这就更加让他为难了,万一李善缘去国外,他总不能让老父亲也跟着去吧!
得好好的想想怎么才能挽留住李善缘,所以他还得找刘宝山书记商量一下。
在刘宝山家中喝着酒,虽然菜肴不是很丰富,刘岩基本上没动筷子,光喝闷酒了。
“小缘子的心性还是挺善的,基本上也是有求必应。老道还活着,他能在山上多待一段时间。给不给人看病现在还难说。让上面的人乱捣鼓一通,把人都得罪了,老道也狠心说不看就不看,眼看着人死了,都不带心动的。我们也没办法,谁让政策摆着那里。都和我爷爷一个岁数的,估计老道也一百多岁了,说不定那天……唉!咱们在山里除了山就是穷,这几年才吃饱饭,手里还有点余钱。一旦有病有灾的,这点余钱够干啥的。有老道和他的徒弟们,是咱们的福气啊!当年得罪人的领导都走了,现在的领导稀罕管这事儿。我们没办法啊!”刘宝山也多喝了点,不断牢骚着。
刘岩点点又叹口气,和刘宝山碰了一杯,仰脖子一口闷掉。呲着牙缓缓嘴中的辣气。听刘宝山又说道:“实在不行,我联系联系几个村的老干部,发动一下各村的病号,上山找小缘子看病,人一多哀求遍地,不信小缘子能和他师傅一样狠心,毕竟小缘子有那个医生证的。人多嘴杂,他不看病就违背医德,救死扶伤是他们医生的本则。”
“对!我回去也找找其他村的干部,那些老人还记得老道的好处,想来这件事儿不难。”刘岩很佩服刘宝山的脑子,转悠的快的。
当然他也明白,只要这个口子一开,他老爹的病就有指望了,能挽留李善缘多久是多久,哪怕老道突然仙逝,那么多的病号,李善缘不能说放下就放下。在农村大部分患者都是慢性病,活着受罪,死还死不了的那种。治疗还需要时间。总不能治一半就走人吧!
心结打开,也高兴了,喝酒也痛快。喝醉了也就在刘宝山家中住下。
山风轻抚,月光圆满。蚊虫鸣叫打破寂静的夜色。苍穹的星空点点闪亮。给人一种深奥而看不透的画卷。
后院三间屋灯光明亮,李善缘给徐艳雯掖掖被角,轻步走到门口,顺手拉灭灯。再轻轻的关上房门。
站在院子里仰头举望浩瀚的星空,感受山风的轻抚,树叶哗哗的响伴随着蛐蛐响亮的嗓音在和声在高唱。
无心欣赏优美的夜色,快步走到北屋,又看一眼焕然房间。折步走过去轻微开一丝缝隙,往里一看,焕然正拿一块布擦那只青花瓷的罐子。
再推门,焕然听到门响,抬头看着李善缘走进来。
“师叔。”
“还没睡啊!明天要早起!”李善缘走到跟前。低头看着焕然继续擦的铮亮的瓷罐。
“师祖上次跟我说,这就是他的家。腌菜的罐子,怎么是师祖的家呢?我头都塞不进去。”焕然单纯说着,让李善缘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师祖说是他的家,我就打扫的干净一些,这样他住的舒服,但我不知道该怎么把床和桌椅放进去。师叔,你有法子吗?”抬头望着李善缘,那种清亮无邪的眼神,让李善缘很心酸。
心酸的一笑,轻声的说道:“师叔有办法的。好了不要再擦了,赶紧睡吧!”
此时腔中有很多话要说,可到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单纯心性的人,只能往好处去说,让他继续保持那种无瑕的心性。
来到师傅房间,尘缘师傅盘腿坐在炕上,炕上有个小桌子,和东北盘炕一样。只不过这个炕不是火炕。
这回看尘缘师傅,面色红润,脸色的肤色还透着光亮。面容很好,精神也十足。李善缘心中一喜,赶紧走到跟前,二话不说,拿过师傅的手腕三指搭上。刚一闭目,就痛苦的邹着眉头。
师傅的脉象没有任何的起色,内脏主要器官还在衰退,延寿丹没起到该起的作用,气息的疏导只让师傅面色看起来很精神。这只不过表面的昙花一现,没有任何的作用。
“不用在徒劳了,你能这样,师傅心里很踏实。”尘缘轻颤着手把李善缘的三指放下。转头从炕上拿出几本手写的书稿来,用麻线穿着,表面用牛皮纸当书皮。书面没有任何的字体。
李善缘从伤感中缓过神来,坐直身子,正色的看着师傅。
“这几本心得,是我这几年写的,你好好的保留着传承下去。丹药一途始终被认为旁门左道的偏方。为师知道,现在人能学这个的很少很少,收徒要看心性,品德。”
李善缘听着点点头,回答道:“嗯!我一定不会辜负师傅的期望,挑些好苗子,尽最大努力把丹药一途发扬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