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话,便代表着她的坚定。
公子重耳笑了,其他书友正在看:。
他哧笑道:“可笑,真是可笑!”
他冷冷地说出两句可笑后,喘了一口粗气,压制着声音,咆哮道:“姬秋,你不过是个侍官,什么时候起,你居然有权利与我讨价还价了?”
姬秋额头抵地,低声道:“姬秋不敢。”
声音很低,却很稳,依然透着主人坚定不移的心意。
公子重耳又急促地吐出两口粗气后,闭上了双眼。
他慢慢地站起身来,慢慢的,优雅地抚平自己身上的裳服,特别把下裳压了压后,他清声喝道:“来人!”
这一喝声,冷漠中有着一股死气,一股火山暴发前夕才有的死气!
姬秋的心一抽,她压抑着抬头看向公子重耳,向他乞求,请他哭诉地冲动。她低着头,一句又一句地对自己说道:我已向他证明了我有才。而且,所有的食客也都知道,我有才。公子重耳是贤公子,是志向远大的人,他不会没有罪名,便伤害或杀死一个有功于他的人!他不会!他担不起世人的指点唾骂。
这个时代,能对权贵们起制约作用的,莫过于史书的评价,贤士们的指责。就算贵为王侯,一个有才华的人,也可以指着鼻子痛骂!
公子重耳理也不理倒在地上的姬秋。
在外面的侍婢们娇声应道“在”时,他声音一提,沉沉喝道:“进来。”
众侍婢同时一惊,急急应道:“诺。”
四个侍婢踏入殿中。
她们一入殿,便看到了跪在公子重耳脚前,衣裳凌乱,腰带半解,一动不敢动的姬秋,顿时,她们明白了。
她们低下头,安静地来到公子重耳身边。
公子重耳缓缓地跪坐在塌几上。
这个时候,殿中很安静,很安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公子重耳优雅的,沉静的,甚至是温柔的声音在殿中徐徐响起,“为我宽衣吧。”
这时,他的声音中,已没有了半点烟火气。这时的公子重耳,俊美的脸上一派云淡风轻,琉璃眼明澈深邃,仿若点缀着淡淡星光的夜空,他,又是那个金马玉堂,如切如琢,高华得让姬秋只能仰望的晋侯公子了。
“诺。”
四个侍婢上前,围上了公子重耳,一边给他宽衣解带,一边悄悄地瞟向姬秋。
姬秋老实地跪在地上,一直都没有动。
直到公子重耳上了塌,帐帏飘飞到了她脸上,她才慢慢站起。低着头,倒退几步。
就在这时,离子悄无声息地走到了姬秋身边。
已经于侧殿远远看到这一切的离子,本能地感觉到殿中气氛不对,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她手脚麻利,又轻又快地给姬秋整理好床塌,宽衣解带,把她送入塌被中。
这种时候姬秋哪里还睡得着,可现在她也不敢惊动了公子重耳,便老老实实地任由离子摆弄她。
躺在床塌上,姬秋久久都没有睡意,她睁大双眼,一瞬不瞬地望着纱窗外,雪花映射的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