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言重了,想当初,姬秋这个侍官还是娘娘亲许的,娘娘若是想见姬秋,只管招呼一声就行了,姬秋哪有不见之理。”
“善!大善!!你这小姑子,打从我第一眼见到,就知道是个知进退,分轻重的,本妃甚是喜欢。”
骊姬牵着姬秋在自己的榻旁坐下,倾身靠近姬秋,轻启红唇,笑盈盈地说:“呶,这个奴才,竟然敢在我面前挑拔事非,说姬秋你现在心里眼里只有公子重耳,未将我这个娘娘放在眼里,我已好生教训过她了。不过,姬秋若是还觉得不满意,大可将这个多嘴饶舌的奴才打杀或是杖毙了,一切但凭你发落。”
“侍官饶命,奴才再也不也多嘴饶舌了,侍官饶命呀,侍官……”
那管事姑子听了骊姬这番话,一时吓得魂飞魄散,不由一路跪行到姬秋身边,不断地磕头认错。
足足让她磕了五六下,姬秋眼见着她额前已经青肿一片了,这才清冽而缓慢地说:“姑子不过是开了个玩笑,娘娘何必当真。”
说完姬秋上前亲自将那个管事姑子扶了起来,温和淡然地说:“姑子请下去好生休养,姬秋有几句体几话要跟娘娘说。”
骊姬一听,形色一整,随即朝那管事姑子递了个眼色。
那管事姑子忙千恩万谢地下去了,骊姬眼风一扫,四周的人立时也退了个干净。
姬秋眉目微敛,刻意掩去那份内敛的张扬后,自顾扭身回榻坐下,在骊姬惊讶的打量中,她沉静如水的的声音缓缓响声:“娘娘对姬秋的心意,姬秋已经知道了。可是娘娘,姬秋纵使有高世之才,也不过是个妇人,也不过是个侍官,实在是帮不上娘娘什么忙。”
骊姬状似了然地“哦”了一声,突然面色一沉,话峰一转道:“姬秋真的帮不上本妃什么忙吗?可本妃却听说,姬秋这个女郎,居然为公子重耳请得大儒狐偃出山了。大殿之上,姬秋这个女郎,与王孙大谈治国之道,居然博得君上称赞有国士之才,尔后又将功劳记在公子重耳身上,现如今,这天下权贵名士,没有不说公子重耳有惊世之才的。姬秋居然跟本妃说,帮不上本妃什么忙?!当真心中是没有我这个娘娘,故意敷衍我么?!”
“姬秋不敢。”
“真不敢么?真不敢才好!”
骊姬笑着笑着,突然笑容一收。
姬秋才想要为自己辩解,骊姬又阴冷着眸子说:“本妃知道姬秋是个知进退的,才跟你好言相劝。这时世,人要知进退才可以活得长久。本妃就是因为知进退,君上才会放心将犯妇之子交给我来抚养。本妃就是因为知进退,所以就算被我养大的孩儿身患沉疴,命不长久,君上也只是许他从此可广纳良才,豢养贤士食客,以换取他的不予追究。以姬秋的聪明应该明白,这进退之道,才是活命的根本。”
骊姬这是在威胁,赤luo裸地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