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对这里略有好奇的人,听到姬秋的话也不再关注了。毕竟,像这样的宴会,因酒醉小憩本是很寻常的事。
两婢听了姬秋的吩咐抬来纱屏,将公子重耳团团围住,姬秋指挥众人让公子重耳平躺于榻几之上。
这时先生也到了,姬秋跪迎一旁低声请求:“先生,我家公子似旧病复发了,事出紧急,还请先生放下俗礼施以援手。”
那先生也知道这样的场合不容推托,忙上前搭上公子重耳脉络诊视,只是久久却不见他下断语,反而那眉头倒是越拧越紧,良久,那先生方说:“一直听说公子重病在身,但他的问诊之先生并不是在下,在下现在所判断的病症与之前问疹的先生似乎有些出入,所以不敢擅自用药,侍官你看……”
姬秋自然知道像公子重耳这样的,从小便有君上指派的专人调理,如果不是像今天这样事出紧急,如果没有君上另行指派,其他先生是绝对不敢横加干涉,因为王孙一命系国之脊梁,若有闪失,那可是身家性命都有可能会丢的。
眼看公子重耳已经开始jin挛,那先生也不由头上冒汗,他深知这时若不出手相救,如果公子重耳有个闪失,只怕自己也是在劫难逃。
正当他为难之际,姬秋突然恳请道:“先生可不可以随秋前往院正处将公子的病症说个明白,至于救与不救,就由院正定夺可好?”
那先生听了当然高兴,他刚才把公子重耳脉象,已经知道公子重耳的病内有乾坤,只是自己人微言轻,如果不能拨乱反正,弄不好连身家性命都会搭上去的,但是这事若有院正出面,由他定夺自然是最好不过了。因为院正本来就主管皇上龙体调理,更是监管宫中各位先生的人,这时交由他来定夺,自己也免了推委的责任。
那先生心里计较清楚了,马上便领淹姬秋往院正榻几走去。
院正听了姬秋说明原委,又见刚才诊治那位先生言词闪烁,当下便知道这事不可儿戏,便匆匆随着姬秋来到公子重耳榻几,公子重耳这时已经昏死过去了,他不过诊视片刻便神色大变,忙吩咐姬秋叫人备了软榻先将公子重耳抬至偏殿,但尽量不要惹人瞩目,又嘱咐先前那先生速去药膳房准备一应所需事务,而他自己也赶紧离开大殿准备去了。
姬秋原本便让人备了软榻,这时听了院正交待,不过一刻便已到了,抬榻的人都是公子重耳府内剑士。姬秋在众人抬了公子重耳离去之前故意高声嘱咐道:“先生交待,公子才服了去酒丹药,你们小心休要颠簸,免得公子吐将出来。”
因为院正出入公子重耳榻几,让一旁的人又多了几分猜疑,姬秋的话无疑又消了众人疑虑,周围的人听了哈哈一笑,只说:“公子这么快就喝醉了。”
才到偏殿,院正与其他几位先生已等候在那里,他们接过公子重耳便匆匆入了殿,并紧闭了殿门。不过一会,君上也匆匆赶来进了偏殿。
稍时,传来君上旨意,凡经此事的人候在殿外,一律不得擅自离开。
至此姬秋心中隐隐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那就是,公子重耳的病,或许另有蹊跷。更让她慌乱的便是,一旦公子重耳有个闪失,自己又将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