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你心里都有数,所以我就不再跟你兜圈子了,在起舞酒吧,你杀的人是军区极为重要的人,所以这次你恐怕是逃不过去了。”
邹闻想了想,还是选择直言。
按照通常的套路,审讯犯人应该先虚张声势,拍桌子,瞪眼睛,问:“你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吗?老实交待!不是这个!再说!”
一来二去,犯人自己就都交待了。
如果是碰到了不配合的犯人,就打开大灯,一直照着他的眼睛,不让他睡觉,持续审问,翻来覆去的问,换着人问,两天下来,再精明的人也困傻了,反复回答一个问题肯定会出纰漏,到时就有了证据。
但是对叶晨不行,他的心理素质比那些犯人肯定强上不止一个档次,还有就是,叶晨可以不回答,想打他还打不过。
再说了,人家的名头上还挂着很多名誉呢,也不能直接就打啊!
“哦。”
叶晨还是这一个字,淡淡的笑着,笑的邹闻颇为无奈,攻心也不行啊!
叶晨知道这一切都是白克明搞的鬼,他现在在等的是雷鸣的消息,在此之前,他肯定一句话都不会说,只要他说下来,就是要记录在案的。
“我觉得你还是配合的好,就算是你不说的话,也逃不过去的,雷鸣也保不了你。”
叶晨轻轻挑了挑眉,雷鸣和他的关系不是谁都知道的,最起码一个警察队长肯定不会知道,他突然意识到这个警察队长大有来头,不然他不会知道这么多。
“不管他们犯了什么错误,毕竟都是一个体制的人,而且都是奉命行事,你用的着赶尽杀绝吗?”
邹闻见叶晨还是不说话,终于按捺不住了,拍桌而起,双眼赤红,好像要吃了叶晨一般。
“死的人里面有你的亲人?”叶晨淡淡的问道。
他看到了邹闻眼里的挣扎和仇恨,更加确定了自己的说法。
邹闻突然笑了,自己还没说什么,先被人家揭了老底,索性不再隐瞒:“里面有我的弟弟。我的亲弟弟。”
“所以你打算公报私仇?”
“我没有!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只是想要一个事实!”
“事实是白克明设计了我,也设计了他们,我现在这么说,你能信吗?”
叶晨摸了摸兜,然后问道:“有烟吗?”他的烟都被水泡了,抽是没办法抽了,可能兜里还有一堆烟末,想洗都不好洗。
见叶晨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邹闻都快气疯了,他剧烈的喘着粗气,要不是还顾忌着自己的身份,他肯定要暴打叶晨一顿,不管他能不能打得过。
良久,两人都没说话,邹闻把自己的情绪也调整了过来:“你自己杀了人,然后就把责任推给别人?”
“有烟吗?什么烟都行。”
叶晨就好像没有听到邹闻的质问一样,在那里嘎巴着嘴,十足的大烟枪作派。
邹闻咬着牙,然后从兜里掏出了一盒南京:“不是什么好烟,凑合抽吧。”
“都行,我不挑。”
叶晨把烟和火拿了过来,点燃狠狠的吸了一口,然后满足的长出了一口气:“你分明已经信了,就不要这个态度跟我说话了吧?要不然你问不出来什么的。”
“你就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邹闻皱眉道:“你不怕我乱写吗?”
“监视器没开,我不傻。”叶晨道。
怪不得邹闻自从看见他就一副盯着仇人的样子,原来也是想调查弟弟的死因,他不可能开监视器的,因为死者是他的亲弟弟,他应该回避,没有资格来审问自己。
邹闻就像是泄了气的气球,问讯不好使,逼问也不好使,叶晨始终稳坐如泰山,把他的包裹一层一层撕破。
“如果我换一副态度,你会告诉我我想知道的吗?”邹闻的语气已经软了下来。
“看情况。”
烟已经抽尽,叶晨四处找了找,没有烟灰缸,便踩灭在地上:“人命就像是烟一样,最后总会灭掉,只不过有的人是自然熄灭的,有的人是被人踩灭的,踩灭他的人也不过是因为没有烟灰缸而已。”
邹闻露出了思索的表情:“你是说,你身不由己吗?”
“你也可以理解为我在为自己开脱。”
叶晨笑道:“毕竟我也可以把烟头扔到远处,让它自己熄灭,不是吗?”
“如果你告诉我我弟弟死的真相,我会尽力保你的。”
邹闻拿出了自己的法码,真凶就在前面,他为了听到真相,还要委曲求全,他觉得有些心累。
“你的资格不够。”
叶晨道:“连雷鸣都保不了我,你又能帮我多少?”
“这就要看你了,我答应你,尽力保你,信不信是你的事情。”
邹闻往后一仰,翘起了二郎腿,似乎是因为自己占了上风,心情大好。
这次换叶晨犹豫了,他的确在思考,在掂量邹闻的重量,也在分析他的话的真假,过了一会,叶晨想通了:“告诉你也无妨,反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