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安静得只剩诺尔的呼吸声以及墙上滴答的电子时钟。
斐赫斯手指随意搭在翻开的书页边缘，半天都没有再翻动一下。
平日里温和又专注的神情，被空洞和茫然替代。
他嘴角惯有的浅笑消失不见，只留下微微下垂的弧度。
“殿下...”殿下鲜少露出这幅失落的模样，诺尔担忧地呼唤了一声。
斐赫斯闻声抬眸，淡淡应了一声：“嗯。”
诺尔以为他家殿下还在自责。
他边收拾起一旁的文件，边安慰：“我们家殿下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公主殿下心里一定有你的一席之地。现在情况不容乐观，这里也不能没有你，我相信公主殿下一定会理解的。”
片刻怔忪后，斐赫斯表情恢复常态，“诺尔，查一下虫族近期的动向以及星际联邦寻找的进度。”
诺尔俯身，“好的，殿下。”
行礼过后，他缓缓退下，并带上了门。
斐赫斯用手撑住头，嘴唇嗫嚅了几下。
把满心的失落揉得更深。
妻主，你会怨我吗？
明明我已经标记了你的精神识海，我却无法舍去满身的责任去救你。
你会怪赫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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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森急急忙忙赶回来。
他刚从舱门出来就迎面撞上了枢寒尔。
还好老大还没走。
格雷森连忙跑上前，“老大，有非常紧急电话。”
他额角划过一丝冷汗，脑海中回想起星际联邦首领震耳欲聋的警告，“转告我那个孽子，务必接电话，否则后果自负。”
枢寒尔脚步一顿，睥睨着他，“老头又想说什么？”
格雷森露出苦笑，毕恭毕敬地俯首，“老大你怎么知道...”
枢寒尔挑挑眉，“除了他，还有谁总是骚扰你，让你露出这种为难的神情？”
话尾轻佻的尾音，伴随着枢寒尔的靠近，格雷森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格雷森硬着头皮，“老大，首领大人说想你了，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枢寒尔长腿一迈，进入飞船。
格雷森尾随其后，“老大...”
枢寒尔慵懒地调试着飞船的参数，“嗯哼？”
格雷森眼神游离，轻咬了一下后槽牙，一口气说了出来，“老大，要不还是回一个电话，万一真有事？”
他心里哀嚎，他真的尽力了。
自己注定是要成为父子俩感情不和的垫脚石，牺牲品了。
枢寒尔轻描淡写，“你在教我做事？”
格雷森悻悻闭上了嘴，耷拉着脑袋，不敢再吭气。
枢寒尔坐在椅子上，翘着腿，悠闲地转了一圈。
他思考了一瞬，侧着头对着格雷森吩咐道：“打给老头。”
见枢寒尔改变了主意，格雷森欣喜若狂，立马拨通内线，“好的，老大。”
“嘟嘟...”
格雷森心急如焚，好不容易劝说老大同意沟通了。
怎么首领大人不接电话。
搁这里闹呢。
枢寒尔勾起唇角，眼底的笑意不达眼底，“看，别说我没给你过机会...”
话还没说完，电话通了。
格雷森眼疾手快地点开光脑的通话界面。
空中浮现出一个会客厅的背景。
画面中的中年男人，岁月只浅浅勾勒了几笔。
他的身姿挺拔，面容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裁剪合身的深灰色制服，肩章上的徽章在灯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
眼眸深邃，藏着经年累月沉淀下来的沉稳，此刻正透着审视，眉头紧蹙，“......”
“老头，找我什么事？”
枢寒尔语气透着生硬，语气也不像寻常父子那般亲昵，满是疏离。
星际联邦首领声音低沉，自带一股久居上位的压迫感。
“莱瑟星，星月帝国的公主殿下让虫族掳走了，你在你负责的那片领域找找？”
枢寒尔冷哼一声，不羁的眉眼透着不耐，“关我p事，我已经脱离星际联邦了。”
首领眼神冷了几分，“不要胡闹，兹事体大。”
他看着屏幕里的枢寒尔，熟悉又陌生。
枢寒尔冷笑一声，“你怕是忘了还有我这个儿子了吧，成天就知道你那些联邦大事。”
首领紧盯着屏幕，“这次事关重大，我们跟星月帝国做了交易，你...”
枢寒尔毫不客气的回绝，“在你眼里，我从小到大只是被你操纵的木偶，你又凭什么这么自信，我一定会听你的？”
首领冷峻的眉眼里转瞬即逝一抹受伤。
他沉默片刻，刚要开口。
枢寒尔已经先一步挂断视频。
屏幕黑下去的瞬间，首领靠向椅背，疲惫与无奈爬上脸庞。
他看着眼前空荡荡，消失的画面，久久出神。
格雷森暗道不妙，这些年他俩的隔阂渐深，每一次对话都像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
他小心翼翼看了眼老大的神情。
看来老大一意孤行，是不可能会听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