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另外两张也捡起来,谢迩安看着照片上的人,忽然安静下来,抿唇不语。
见她似乎情绪不对,随遇问:“怎么了?”
谢迩安的眼尾微微有些发红,“我觉得……最可恨的不是严嘉乐,也不是王守云,而是我。”
其实那晚的事情,还有一个内幕,只是她一直都无法说出口。
随遇见她捏着照片的手指有些用力,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
随遇想从她手里抽走照片,但是没抽动。
他握住她的手腕,也不知道捏到哪个穴位,谢迩安有些失力,手指一松,照片被他拿走。
谢迩安也没勉强,垂着眼睫缓缓道;“其实当时……我看见王守云手里的刀了,那把蝴蝶刀原本应该捅在我身上的……”
“是我……避开了,这才捅在了桥林身上。”
“原本应该死的人是我。”
这才是她一直不敢面对桥林以及桥林父母的真正原因。
当时的场面的确很混乱,估计王守云也只是想抓人,但是他似乎忘记了自己手里有刀的事。
他忘记了,但那一刻谢迩安看见了他手里的刀,就下意识躲避了一下。
她的行为并不比严嘉乐和王守云好多少,所以她觉得自己也没立场恨谁怨谁。
若真要怪要怨,她才是一切的罪魁祸首,如果没有她,一切都不会发生,要怪要怨也该怪怨她。
桥林下葬的那个雨天,她甚至不敢出席他的送葬会,只敢在雨里远远看着。
也因此被住在隔壁小区,同一年级不同班的黎苏骂没良心。
随遇把人抱进怀里,安抚地轻拍着她的背,“人在面对危险的时候都会有下意识的反应,不怪你。”
“不止是你,许多人在那样的情况下都会做出一样的反应。”
即便随遇这样说,谢迩安的心情也并没有好多少。
她从不敢给自己开脱减轻身上的罪责,但是她觉得能有个人陪伴也不错。
两人岁月静好地拥抱了一会儿,腿快要蹲麻了,谢迩安总算站了起来。
随遇把照片夹进书里,把书放回去,拉着人出了书房。
外面的门铃响了起来,随遇道,“应该是我点的早餐到了,麻烦老婆去拿一下。”
他这个样子,实在不好见人的。
打开门,外面已经没有人,但是门口的地方放着一份打包盒。
两份早餐,一份是三鲜云吞,一份是虾仁的。
光是闻着味儿就觉得香,谢迩安沉郁的心情被美食冲散些许。
谢迩安要了那份虾仁的。
两人对坐,此时谢迩安才有心思去打量随遇的穿着。
她的浴袍穿在他身上有点小,领口敞的有点大,露出有些性感的锁骨。
视线顺着浴袍的交领往下,再多的就看不见了。
充满了禁欲的气息。
谢迩安的脚不小心踢到他的,脚尖触到肌肤,她颤了一下,手边的盖子掉到地上。
她下意识弯腰去捡,结果一不留神就看见他赤着脚,叠着腿,露出一大截大白腿。
再往上,因为他坐在凳子上,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正因为看不见才格外引人遐想。
谢迩安愣了一下,忙把头和视线收回来。
想起他在这里没衣服穿的事来,或许,估计,连那个啥他都没穿。
想到这,谢迩安的脸颊就有点发烫。
看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随遇笑了,光着的脚微抬,就碰到了她的腿。
谢迩安缩了缩,可是人家腿长,缩也没用。
难得清闲,随遇和谢迩安在这一待就是一天。
谢迩安穿了一天的睡衣,随遇穿了一天的谢迩安的浴袍。
这样的着装方便了很多事情。
客厅沙发前的地板上铺了一大块毛茸茸的垫子,谢迩安在家的时候经常坐在垫子上靠着沙发看书或投影打游戏。
以前是一个人在这块垫子上躺着或坐着,现在是俩人。
因为是投影,光线太强看不见,谢迩安就把客厅的窗帘拉上了。
找了个时下流行的电视剧,看着看着,也不知道是谁的手先不老实的。
于是俩人没一会儿就吻到了一处。
吻着吻着就他就进去了。
两人像是连体婴儿似的,总是黏在一处。
早饭随遇叫人送,中午饭随遇打电话让自己名下的餐厅送,晚餐亦是。
这一天过得食髓知味,销魂锁骨,欲仙欲死。
夜晚朦胧的霓虹灯光打进来,照进卧室的大床,两道身影如藤蔓和树,紧紧地缠绕在一起。
谢迩安去HY找随遇的时候她开的Jeep停在了公司,于是第二天随遇开车送她去学校上课。
早上走的时候,随遇问谢迩安那个四层的大游轮能不能送给他。
那个玩意儿,他看第一眼的时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