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薛夫人王氏就带着薛寻去了镇国公府沈家。
苗氏身边的张嬷嬷亲自出来接的人:“我家夫人昨日听说您和公子要来,一早就让人备好了茶点。”
王氏一听苗氏依旧待她如此客气,更是高兴得合不拢嘴。
“大夫人实在太客气了……”
一行人进了大门,一路说笑着进了沈家大房的锦春堂。
待客的厅堂内,苗氏端坐在主位,听到门口的动静,便抬了头。
见王氏进来,她笑着起身:“妹妹你可算来了,我可是眼巴巴的等了你好久。”
她热情的态度,让原本内心还有几分忐忑的王氏一下子就放松下来。
她主动握了苗氏的手,脸笑成了一朵花。
“劳姐姐久等,都是妹妹的不是。”她说着从一旁丫鬟手里拿了一个梨花木锦盒来,递到苗氏手里,“给姐姐的赔礼,可不要嫌弃。”
苗氏接过,也没看,顺手给了一旁的张嬷嬷。
“你也太客气了,昨日让人送了那么多来,今日又送?莫不是将我当成了讨债的了?”
“哎呦喂我的好妹妹,给你好东西你还不乐意呢?若是有人送我,我可美死了。”
两人说说笑笑,毫无芥蒂。
仿佛之前发生的那些事,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待落了座,苗氏像是才看到站在一旁的薛寻。
她看着他,笑了笑:“多日不见,世子怎地消瘦了些?可是最近在忙什么事给累着了?”
薛寻一听,心里不由得一突。
余秋月肚子大了,最近晚上总睡不好,还非得让他陪着,他夜夜休息不好,白天还得强打着精神来应付她的小脾气。
没睡好,胃口不佳,不瘦才怪。
但他不敢说实话,只道:“父亲让我帮忙打理家中田庄铺子,到处东奔西走,难免累了些。”
一旁王氏也帮着腔:“是啊是啊,寻哥儿最近一段时间没怎么在家里待过,不是外面跑,就是在铺子里,他现在对这些事上心的事,他父亲也说他极有上进心。”
苗氏收回视线,轻轻一笑。
“世子越来越出息了。”
“您可别夸他了。”王氏看了苗氏一眼,顺口就提了一句,“他年纪不小了,过了年就要成亲,到时候柔姐儿嫁过去,他还是像以前那般吊儿郎当不像个样子,如何能打得起信远侯府的重任?”
苗氏笑了笑,没接话。
提到‘柔姐儿’,王氏环顾一周,却没见到沈玉柔的影子。
于是问:“今日怎么不见柔姐儿?”
“她今儿身子有些不适,我便没让她过来。”
王氏一听,一脸关切:“哪里不舒服?”
“染了些风寒,没什么大事,大夫昨日来看过,让卧床好好休息。”
两人东拉西扯了半个多时辰后,苗氏身边的大丫鬟走进来,先行了礼,后对苗氏道:“国公爷派了人来,说让夫人过去他那边一趟,有事和您商议。”
苗氏一听,忙对一旁王氏道:“本想留你们一起吃个午饭,但还真不凑巧,你是知道的,明日府上办宴请,国公爷将一切事务都交给我来办,估计是有事要问,我得赶紧过去一趟。”
一听是沈工臣要找苗氏。
王氏哪里还敢说什么?
忙起身:“我们今日也来了不短时间,也该回去了。”
“明日府上赏花宴,妹妹可得带着世子早些来。”
“哎好。”
苗氏亲自将人送到锦春堂门口,看着薛家母子离开后,脸上挂着的笑渐渐冷却。
她转身大步进了厅堂,将王氏送她的礼物拿起来使劲往地上一砸。
又恼又怒:“她怎么还有脸来?”
张嬷嬷忙劝她:“您消消气,国公爷说过,您得沉住气才行。”
苗氏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呼出一口气。
她坐下来,整个激动的情绪也平静下去。
“柔姐儿今日怎么样了?”
“娘子一早喝了些稀粥,心情也好了些,约莫是想通了。”
苗氏突然红了眼眶,眼泪‘哗哗’地往下掉。
“你说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
嫡亲的外甥女背着她偷偷地和她女儿未来的夫婿勾搭在一起,竟还怀了身孕。
没人知道当她听说这一消息时,是多么震惊!多么愤怒!
好一个薛家!
好一个余秋月!
双面背刺,痛苦可想而知。
就在刚刚,她真恨不能一巴掌扇在那王氏那张虚伪的脸上。
还有薛寻,什么忙着管理田庄铺子,不过是伺候余秋月累着了罢了。
话说得如此冠冕堂皇,真让人恶心!
……
陆家也收到了请帖。
柳岁岁就在潘氏屋里,手里翻看着请帖:“娘,您也要去吗?要不我自己去算了。”
“那不行。”潘氏不放心,“万一沈家那老虔婆又欺负你怎么办?再说了,这次又是沈家大房办的赏花宴,大房那一群人没一个好玩意。”
柳岁岁将请帖放在一旁:“那我也不去了,反正也没意思,还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