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藩王的事情,这几日沈清歌感觉异常疲惫。
但土地改革的方案尚未成熟,她只能拖着劳累的身体,继续在书房内忙碌。
慧心送来的午膳又被忽略在一旁。
立秋已过,天气里已经时不时夹着一丝凉风。
沈清歌终是没有抵住困意,胳膊撑着撑着就慢慢坚持不住了,沉沉伏于桌案。
恍惚间,她来到了一片苍茫的竹林之中,竹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沿着一条小径,她缓缓前行,突然,一只美丽的凤凰从天而降,落在她的肩头。
羽毛五彩斑斓,煞是好看。
沈清歌心中一喜,此乃祥瑞之兆。
然而,就在这时,一群黑色的乌鸦突然从天而降,它们围绕着凤凰,发出刺耳的叫声,似乎在争夺着什么。
凤凰在乌鸦的围攻下,渐渐失去了光彩,最终无力地倒在地上。
沈清歌惊恐地想要帮助凤凰,却发现自己无法动弹。
她想喊人来帮忙,却惊然发现,凤凰和乌鸦此时都已消失。
此时,她竟然身在金銮殿上,大殿之上,高高坐在龙椅上的是明德。
她欢喜过去,却发现他的脸无比冷酷,眼神凌厉地盯着她,让她不寒而栗。
大殿内突然多了很多宫人们,都在窃窃私语,她却一句都听不见。
太后的脸庞这时候出现在了沈清歌的面前,大声呵斥她,说她害了玉宁,还害死了自己的孩子,下一步就要毁掉整个星汉。
明德也在高声叱责她,
“沈清歌,你快说话,你给朕一个解释。”她张着嘴,却绝望地发现什么都说不出来,每个人的面孔都朝向她,一个个重叠......
最终,她浑身颤抖着,猛一起身,才发现竟然是一个梦。
她的尖叫声吓得书房外的慧心急忙赶过来,
沈清歌的头上渗着密密的汗珠。
“娘娘,是不是做噩梦了?”
慧心心疼的拿起帕子帮助沈清歌拭着额头的汗珠。
沈清歌还没有从惊吓中缓过来,这个梦太真实了,到现在她都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身体阵阵发冷。
她不明白这是什么征兆,可是心里却再也无法平静。
同样不平静的还有慈宁宫的太后。
就在她潜心理佛的时候,睁开眼便看到了面前佛堂供桌上的一张纸,泛黄的粗麻纸,边缘卷曲。
太后心有疑虑,刚刚好像并没有看到这样一张纸在这里,她半起身伸手拿过了这张纸,却被上面殷红的字吓得瞬间丢掉。
纸条飘飘悠悠地落在她身旁,上面几行字蓦然映入眼帘
“雍王与赵德言之事,实为沈清歌策划,意在乱政,图谋篡位。请太后警惕。”
她顾不上思考纸的来源,脑海中已经被上面的字搅得心乱如麻。
她就觉得这些事情有蹊跷。
雍王是她的亲外甥,赵德言是她的远房侄儿,沈清歌就是在有预谋地破坏她身边的势力,其用心可怖,待到她的身边没有可用的人,就再也阻止不了她的阴谋了。
太后有些无助,只觉得今日佛堂之中竟然也是阴风阵阵,让人头皮发麻。
“桂香、桂香!”她大声地喊着桂嬷嬷,却无一人回应。
她有些慌了,刚要站起身,桂嬷嬷却已经快步走进佛堂内。
“娘娘,您叫奴婢了?”
“你到哪里去了?”太后心有余悸,说话也重了一些。
桂嬷嬷陪笑着扶起太后,
“奴婢刚刚听到院子里的下人们说,今日皇宫上方有一祥云,好似五彩金凤。奴婢觉得稀罕,便凑了个热闹。”
“什么五彩金凤?一派胡言!”太后有些恼怒,最近她总是心浮气躁,听不得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是,是,都是下人们胡说,怎地就能好端端出现什么金凤,皇宫之内只有金龙。”桂嬷嬷说者无心,可听在太后耳中,却与那纸条之上的话刚好对上了时间。
“这是什么?”桂嬷嬷刚看到地上的纸条,伸手欲捡,太后却抢先一步拿到了手里。
“这些你不要管了,桂香,你去给哀家把明相宇叫来。”
“好的,娘娘,奴婢这就去。”桂嬷嬷恭敬行礼离开。
太后思绪万千,却毫无头绪。
桂嬷嬷转身走出佛堂,临出门时那一瞬间,嘴角竟然毫无征兆地微微上扬,似乎心愿已经达成。
一炷香的工夫,星象监正明相宇匆忙来到慈宁宫。
太后挥手让宫女太监退下,眉宇间难掩忧虑之色,急切问道:
“近日女皇星可有异动?”
明相宇双手奉上星象记录,语气平静:
“回太后,女皇星依旧,并无异常。”
太后闻言,心中大石稍稍落地,却又突然想起一事,追问道:
“哀家听闻今日天际有祥云,化作七彩金凤,这是何征兆?”
明相宇微微躬身,神色间似有难言之隐:
“太后,关于此事,臣确有发现,且容臣禀报。”
“讲。”太后简洁一语,目光如炬。
明相宇沉吟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