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打住,这些奉承话你留着到你们大人跟前说就行。”毕宁毫不留情地打断了毕县尉。
毕县尉对待青眼有加的人时脾气总是很好,此时便笑了两声,但还是挑明道:“据说此番大人遭贬,夫人本不必跟大人南下,但还是执意相随。毕公子,你应当明白其中情谊。”
毕宁坦率道:“你是想说她与丈夫的情谊,我看到的却是她待断川县子民的情谊。她也真是个奇人,为一群素昧平生的人,愿意这样去拼命。”
毕县尉也不由感慨:“是啊,夫人大义。”
闵嘉音苏醒的时候,五感渐渐恢复,身上的痛觉复苏了,耳边的人声也逐渐清晰。
听到毕宁和毕县尉在议论她,她下意识便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我很信奉这句话。”
“醒了?”毕宁眸中的火苗一跳,便走到了闵嘉音身侧,伸手扶她坐起,“喝水还是吃东西?”
闵嘉音的眼神还有些涣散,启唇轻轻吐出一个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