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伯虎尴尬点头。
“此事简单。”韩立说。
他挥了挥手,骤时唐伯虎只觉得一道清风拂过身体,使得他莫名生出一种舒爽之感。
等他眯着眼睛回过神时,猛然发现衣服上的污渍尽去,连同自己的双手都像是清洗过一样。
他忍不住抓起衣摆。
本已包浆的衣服干干净净,若非上边的刮痕破损仍在,他差点以为这是新的。
唐伯虎一脸震惊。
“我还有事,下次再聊。”韩立云淡风轻地冲着几人拱了拱手,继而走开。
这个简单的清洁法术,在修仙界根本算不得什么,别说他堂堂真仙,就是一些筑基乃至于练气境的小修士,也能熟稔掌握此术。
韩立却惊为天人。
“这是仙术?”看到韩立走远,他才惊道。
李白跟雨化田对视一眼,均是露出笑容。
“唐兄很快就知道了,”李白笑着拍了拍唐伯虎的肩膀,意有所指道,“能进入此地,我们都成仙有望!”
雨化田则是道了声“请”。
唐伯虎似懂非懂,跟着两人坐下。
不远处的朱由检看到与唐伯虎三人同桌的岳飞和萧峰时,眼角重重地跳动了下。
这帮人可都是些乱臣贼子,唐伯虎跟他们混在一起,会不会被教坏?
“那是另一个世界的大明,跟我可没关系。”他这么劝说自己,心情却变得烦躁。
雨化田已经将同桌的岳飞和萧峰介绍给了唐伯虎。
萧峰之名唐伯虎闻所未闻,但岳飞他可是如雷贯耳。
面对唐伯虎的恭维,岳飞应对的早已轻车熟路了。
只是想到自己如今的作为,他又有些赧然,觉得对方口中的忠义自己受之有愧。
前几日他闲来无事,想要找被贬为民,躬身耕种,体验到民生艰辛的高宗喝杯酒,追忆往事,不料酒还没倒满,赵构反而吓得痛哭流涕,连连跪拜求他饶命。
他岂是那种人啊!
怎料听说了他的所作所为后,唐伯虎却是抚掌赞道:“早该如此!”
“并非每个皇帝都是唐宗宋祖,”唐伯虎正色道,“让那些庸君身居高位,是对天下百姓,以及报国无门的士子的折辱!”
他对皇帝没有一丝好感。
明明没有证据,却只是一句轻飘飘的以儆效尤便将他的前途彻底斩断。
新帝昏庸,登基之初大赦天下也没有解除对他的限制,听闻对方不理朝政,荒淫无道,以至于连宁王都起了造反之心。
远处的李世民和赵匡胤听到这话,彼此对视,均是面露微笑。
朱由检却眉头微皱。
岳飞同样宽慰一笑:“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我只愿百姓丰衣足食!”
萧峰亦是附和:“忠于一家一姓只是小义,真正的大义乃是忠于天下百姓!”
三个皇帝沉默。
唐伯虎并未多聊此事,而是转向雨化田,求教起了自己的“未来”,顺便说起了自己的处境。
几人这才得知,如今的唐伯虎还真在宁王府内,正装疯卖傻,试图让对方将他放走。
雨化田没有卖关子,将他所知道的事情尽数道来。
听说宁王谋反失败,唐伯虎捏了一把冷汗。
得知自己顺利逃脱,没有受到牵连后,他暗暗松了口气。
再往后便是如他所预料的那般,吟诗作画,与酒为伴,十余年后一命呜呼。
“也好,也好啊!”唐伯虎轻声道。
他的神色带着些许遗憾,但更多的是释然。
这一生起起伏伏,他早就不复当初的意气风发了。
这些年他连青楼的少去了,纵是受到朋友相邀,也只是过去浅酌几杯。,高谈阔论间大笑着掩饰自己的落寞。
他的人生如一杯酒,最恣意醉人的时光早已过去了,散尽酒香后,寡淡无味。
他现在哪还有什么抱负,无非是不想拖累他人。
见他如此,李白揽住他的肩膀,说道:“唐兄,你不必消沉,既然来了酒馆,日后无论你想做什么,都大有可为!”
唐伯虎看他,苦笑一声:“我可不似李兄这般洒脱。”
为了几两碎银,他都会给人画春宫图,想想他都觉得羞愧。
自己何德何能与李白这等谪仙人相比!
“哪来什么洒脱,无非是人生不如意的强颜欢笑罢了!”李白摆手道,“我刚来酒馆时,也与唐兄一样,求官无门,觉得仕途无望,灰心丧气。”
唐伯虎转念一想,李白的一生还真跟自己有几分相似。
盛唐时期虽有科举,但李白的身份根本无法参加,请人举荐多次,更是无功而返。
后来对方与自己一样参与了藩王造反,结局还不如自己。
他看向李白的目光中瞬时多出了几分同为天涯沦落人的怜悯。
李白大声道:“但进入酒馆之后,我才发现志不在此,找到了人生中新的方向。”
他站起身,挥手拔出腰间宝剑,一边吟诗,一边剑舞,满是豪迈洒脱之意。
铮!
宝剑入鞘!
李白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