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中厅扭打到了后院,再从后院一直纠缠到了花园……
当这群暴躁的动物们路过阁楼时,将里面的锅碗瓢盆打得是柸盘狼藉,而躲在阁楼二层看书的姬旦并没有察觉一楼的声响,还是自顾自地沉浸在知识的海洋。
这时,动物们的打斗已然将桌台上的烛火给拱番,在风力的加持下,没过多久阁楼内外早已是一片火海……
西伯侯府虽然占地面积不小,但由于姬昌的勤俭节约所以并没有请专门的人员用于夜间的看家值守,但城内的打更人确是每到三更半夜就要挨家挨户地提醒“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之类的话术。
当远远看到西伯侯府的东北角火光冲天,有着多年经验的打更人顿感事情不妙,于是他扔下工具快步跑到了侯府南门。
当拿起锤头的一刹那,他还是有些犹豫:“万一自己判断失误,惊扰了侯爷全府的休息,估计十有**也吃不了,兜着走!”
不过,理智告诉他:西伯侯平日里对待百姓如同己出,且失火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宁可错误判断也不能因为害怕责罚而贻误了最佳的抢救时机。
想至此处,打更人将手中的锤子重重地砸在了鼓面之上。
顿时,冲天的鼓声惊醒了五里三乡的居民,西伯侯姬昌虽在酣睡,但一想到民众冒着被责罚的风险三更半夜敲响鸣冤鼓,此中定然有大事发生,于是便强拖着疲惫的身体第一时间赶到了南门。
到了南门之后方被告知:侯府的东北角可能已经失火……
等众人赶赴阁楼之时发现此处早已是一片火海,姬昌命令众人找来铜板和水桶,将阁楼四周围成三圈,防止火势扩散到其他楼宇。
做完这些,西伯侯摇了摇头道:“以这种火势,阁楼怕是保不住了!可怜老夫那珍藏已久的书籍啊,就这么全部付之一炬了!”
众人也纷纷共情地留下了眼泪。
西伯侯姬昌看大家都沉默不语,于是安慰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书籍记在脑海里远比藏在庙堂上更重要!”
众人这时又抬起了头全都向西伯侯姬昌投入了赞赏的目光。
西伯侯激动地握起打更人的手,含情脉脉地说道:“这次多亏了夫子发现及时,否则我西伯侯府烧掉的可不仅仅是这一座阁楼了,整个后花园、整个后院、甚至于整个府邸都有可能被全部烧毁!”
打更人摆手道:“敲缶报时,防火缉盗是我的职责,西伯侯言重了!”
……
此时,阁楼里聚精读书的姬旦在猛然吸了口浓烟后方才回过神来,等他定睛一看:自己的四周尽皆起火,不免嚎啕大哭了起来。
姬旦的哭声引起了众人的警觉,西伯侯姬昌立马失态地大喊:“坏了,旦儿好像还在阁楼里。”
这时众人救火的速度更快了,不过阁楼的焚毁早已是既定的事实,无论众人如何努力也改变不了大厦将倾的最终结局。
阁楼保住与否已然不重要了,当务之急就是要不惜一切代价救出姬旦的性命。
侯府的云梯堆在西南角的地下仓库里,此时派人去取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而阁楼周体尽数起火,只有个别的孔洞可以通到二楼,当年姬昌为防阁楼内的书籍被人偷窃,于是在阁楼周边五尺内都布满了地雷,若是有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踏入禁区将会立马触发埋在土里的地刀,轻则会身体残废、抱憾终身,重则会一命呜呼、直接去奈何桥报道。
此时的姬旦仅仅是一位六岁的孩童,以他的身体素质从阁楼二层跳下不摔断腿就是万幸了,哪能即能平稳落地还能跳到地面五尺开外的位置呢?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有一位儒士自告奋勇地站了出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被姬旦解过梦的教书先生。
只见他表情严肃地对姬昌说道:“侯爷,老夫在教书之前曾经是一名祭祀员,经常跟随团队一起跳祭祀神明的舞蹈,所以别看我身量不高,但脚下功夫却是不弱,方圆四尺的禁区、层高十尺的祭台,我总能轻而易举地一跃而上!”
西伯侯担忧道:“不过先生现在年岁已大,恐比年轻时有体力衰竭之嫌!此跳甚是危险,稍微不慎便有葬身火海之焱!还望先生三思而行!”
教书先生摆手道:“吾常年锻炼,虽年岁已高导致体力下滑,但技艺已达炉火纯青之境。此番以技补力,却也不惧这重重火山!”
这时二楼的姬旦哭闹得更加厉害了,太姒(姬昌的夫人)也开始失去了理智,她忍不住泪流满面,撒泼打滚。
姬昌看着教书先生那一丝不苟的神情,料定他该有几分翻越火海的把握,于是双手作揖道:“事到如今,也只好请先生一试了!”
姬昌话音刚落,只见教书先生扯去长衫,在原地开始翻起了跟头。他的空翻频率越来越快,甚至在火海的照映下出现了数道重影。这时,原地空翻也逐渐演有了向前运动的趋势,当向前运动的速度越来越大,空翻的频率随之也进一步提高,又过了一余秒,教书先生周身的速度已然到达了顶峰,而此时他的身体也愈发接近铜板和水桶组成的隔离带,就在身体感知到异物的一刹那,双脚猛然蹬地发力,紧接着整个人如同流星般划过天空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