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意膨胀,演化成了欲望,落在宋少言唇间。
他大脑一片混沌,身体跟随着裴书的催眠而有所动作。
窗外的落雪声似乎在混沌中清晰可闻。
耳边是裴书的低喃声,在大脑浅层浅浅荡漾。
但他分不清裴书究竟说了些什么。
好在处于催眠状态的他并不需要太有自己的想法,他的身体自然会跟着裴书的“命令”动作。
完全放松任由自己的身体胡作非为的宋少言根本不知道此时他的状态是怎样的。
温暖的包厢里,他被裴书扼住下颌,原本泛着一抹肉色的粉唇此时却一片艳色。
甚至有些微肿。
裴书右手拿着茶杯,抿了一口热茶,又低下头来,吻上了宋少言的唇。
被催眠的宋少言反应有些慢,吞咽得不够及时,热茶从唇间滴落,将那唇染上一抹水光。
裴书细心的将水渍擦去,无奈低笑。
“阿言怎么连茶都喝不好?”
“不过没关系,我会帮阿言的。”
宋少言表情呆滞,明亮的眼睛里此时并没有光。
可裴书似乎并不介意,只一口茶一口茶的喂着他。
直到热茶冷了,他才松开了他,有些可惜的叹了口气。
“茶凉了。”
他弯下腰来,将宋少言抱到自己怀里。
大手隔着衣服轻轻抚摸着那脊骨处的疤痕。
包厢内暖气很足,所以两人穿得并不多。
尤其是宋少言,进来后便只穿了一件短袖。
短袖被洗得发白,甚至肩膀处都有些破损。
少年过得并不好,这短袖一看就是很老的款式了,被洗破了却还舍不得扔掉。
裴书一早就知道宋少言过得并不好,可此时此刻他对此才有了真实的触感。
不,应该说此时此刻他才有了一丝波动。
指尖轻轻撩开了短袖的下摆,裴书触碰到了那条狰狞的疤痕。
“阿言很痛吧?”
“亲亲就不痛了。”
他低喃着,诉说着含着一抹痛意的怜惜。
一番亲吻之后,裴书为宋少言整理好了衣服。
他将人以公主抱的方式抱了起来,随后离开了包厢。
他带着宋少言回到了家。
这冰冷的房间似乎因为宋少言的到来而有了一丝温度。
裴书将人放到床上,掀开他的衣摆,拿出药膏,沿着那条疤痕轻轻涂抹。
艳色渐淡,药效掩盖了含着恶欲的亲吻之痕。
只留下那道狰狞的疤痕,在灯光下散发着淡淡的绯光。
—
连着几日宋少言都会被催眠,而且催眠的时间越来越久。
宋少言几乎很难维持自己的理智和思维,就连跟小白吐槽的时间都变少了。
因为清醒的时间实在太少,宋少言也没能发现自己身上的异常。
比如那点缀在大腿内侧的红痕,又比如那缠绕在手腕处的红印。
他清醒不过是一瞬,只能匆匆猜测自己的下线时间可能要到了便又陷入了催眠状态。
大部分时候他都像个木偶娃娃一般躺在床上,任由裴书在那里自话自说。
这卧室里的窗帘被拉着,外面的光丝毫透不进来。
这也导致宋少言每次清醒时并不能判断究竟是什么时候。
不过他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变得酸软无力,意识中好像对什么事情都丧失了兴趣。
这是自我毁灭的前兆。
宋少言猜测应该是裴书对他没了什么兴趣,但又顾忌着季景川那边的调查,所以并没有直接给他下达“自杀”命令。
他应该是先给他下达了“厌世”的暗示,这样他以后自杀也能有所预兆。
然而宋少言不知道的是,裴书这段时间只为他下达了一个催眠命令。
“阿言,爱我。”
光影环绕之间,裴书将呆板的少年搂入怀中。
他低低诉说着他们的相识。
“我们是青梅竹马,从小便两情相悦……”
他为他编织了一个谎言。
一个关于爱情长跑终成眷属的谎言。
想要植入一个观念对裴书来说轻而易举,但若是是完整的人生脉络,于他而言也是有一定难度的。
他要确定好每个成长点,仔细确定好每个细节,这样才能保证自己的催眠万无一失。
这期间稍有差池,整个催眠便会被摧毁。
到时候真相揭露,少年便永远也不会原谅他了。
所以他必须要认真的,仔细的,甚至是近乎变态的确定每件事的时间点和细节。
裴书花了一个月为宋少言植入了他们相爱的“故事”。
除夕之夜,裴书准备好了年夜饭。
满满的一大桌,全都是他亲自下厨制作的。
他坐在宋少言左边,右手放在了他肩膀处,低下头来,凑到他耳边。
“阿言,你该醒来了。”
随着这话的落下,宋少言那混沌的大脑便如拨云见雾般清醒了。
他轻轻眨眼,看着眼前这熟悉又陌生的房间,脑海中快速闪过什么。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