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年7月10日,哈德良终于完成了对所有灵魂的净化、回到了他在贝阿的庄园,最终因心脏衰竭而去世。
当然,这只是对外宣称,为的是能让自己顺利退下王位,他实际上是离开了帝国、隐姓埋名,开始以一名“流浪魔术师”的身份在罗马及周边国家周游。
这之后……
又过去了很长时间。
哈德良的“求知之心”虽依然不得修复、心态却渐渐平和,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原谅了自己,恰恰相反,越看到各方城镇的祥和景象、人们的安居乐业,他就越感觉到自己的罪孽深重。
只是,他逐渐接受了这个罪孽深重的自己,并踏上了一条“赎罪”的道路,他开始在周游的过程里救助途中遇到的流浪者、替弱小者驱赶欺凌,并将巫术伪装成魔术进行表演,以换来人们的笑容。
这虽丝毫不足以填补他的罪孽,却也能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一些。
就这样……
哈德良游历了很久很久,身边也渐渐多出了一帮跟随之人,他们大多是因战争而无家可归孤儿或残疾,被他的巫术所治愈、并选择了同他一起去帮助其他人。
只是,随着他们队伍的逐渐庞大,也渐渐被各个国家所关注,正好此时的哈德良也因年迈而力有不逮,也便选择带着众人回到了罗马,在故土的边上找了一处无人问津的森林、当作居住之地。
而或许是因为周游多年有所感悟、又或许是内心已然放下,当彻底静下来后,哈德良多年未曾长进过的巫术修为一下子突飞猛进、像是突破了某个巨大的瓶颈。
也正就在这一瞬间,他猛地抬头、感受到了来自头顶之上的某种恐怖窥伺,巨大的压力似乎占据了整个穹顶、包裹着整个世界!
毁灭!
从这股窥伺之中,哈德良感受到了毁灭的意志!
他突然意识到,在不知道多久之后的未来,这个世界或许会因这股窥伺而迎来前所未有的灾难,他不禁收回目光看向身边之人、想要为他做些什么……
最终,他决定用自己如今所拥有的一切,将自己在巫术之上所获得的所有成就都尽数凝练,通过自己这些年来收集到的庞大生命之力,将自己的身体化为了一枚树种。
“将我种下去、我会守护你们的……”
这便是他在将自己炼成树种之前,向自己的追随者们留下的最后一句嘱咐。
这之后……
按照哈德良的“遗言”,追随者们将树种给种下,没过多久,“神树”便随之长成。
同时,出于对哈德良的崇敬,追随者们也用他名字“hdrnus”中最后的音节“nus”为神树命名,从此开始,“纳森一族”便就此诞生!
……
……
“原来如此,不是为了‘汲取养分’,而是为了‘保护’……”
当看完了这灵魂的过往,夏烨也睁开了双眼,明白了神树存在的意义,也明白其所作出的一切。
没错,当纳森之民死去,其灵魂与**都的确会回归神树,但这实际是一种“保护”……
他们的灵魂并未被真正吸收,而是被哈德良的灵魂收入了体内,当未来的灾难过后,只要世界还依然存在、神树不灭,他们的灵魂便能够被释放、重新进入生命的轮回!
“这才是这道灵魂如此强大的原由……”
此时此刻,夏烨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这树种之内除了哈德良的灵体、还有着无数驳杂的灵魂之念,他们都是这些年来死去的纳森之民。
而实际上,如今哈德良的灵魂已经成为了一件容纳所有灵魂的“容器”、是对这些灵魂的又一层保护,而他本身的意志早已在漫长的岁月中被消磨、最终化为了神树的“意志”,成为了类似“”一般的毫无自我的存在。
“这就是你对自己的救赎吗?”
到此为止,夏烨已经彻底弄清了一切,确定了这位曾经的罗马皇帝哈德良并非是“绝顶”、而是如张怀义他们一样的天资卓绝之人,那个时代的绝顶还另有其人。
也正因如此,他才没有能力去阻止那场令他后悔终生的战争,因为他的力量距离真正的绝顶还相差甚远,而他最后的明悟便如同张怀义他们领悟了八奇技一样,只是他并未将之作为自己的通天术法、而是将一切都用在了“自我的救赎”!
“嗯……”
梳理完一切,夏烨并没有任何的表示,如今他知晓了一切、也明白了神树的本质,对于其力量自然也有了最根本的理解。
“通过巫术与炼金术的结合,将自己的意志与生命等概念融炼在了一起,彻底改变了自己体内的气局、也改变了自己的生命形态,并通过布置气局的方式来施展自身的力量。”
如此一来,一切也就好办了,对于如今的夏烨而言,神树的“洗脑”完全就不用理会,过去的所有担心也都不再是问题。
他接着便微微一笑,终于站起了身来,接下来的一切便全按照计划去办,一切也该到结束的时候了。
“哦?终于完事儿了?”
见这神神叨叨的家伙终于站了起来,一旁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的倒吊眉毛一挑,立刻又期待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