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思韵此时的恨意,夜泽宇之前也有过。
可即便百姓们为煜王叔鸣冤又如何?
只不过是多死一些人罢了,却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百姓不为煜王叔鸣冤,难道你就不想为煜王叔平反吗?!若是能证明煜王叔当年是被冤枉的,乔修远自然难逃一死。所以根本就没必要剑走偏锋,非要让甘州造反!”
夜泽宇的话音刚落,却见温思韵苦笑一声,“呵!平反?证据呢?想来王爷这些年应该没少调查当年一事吧?可事情已经过了那么多年,无凭无据的,平反谈何容易?!
即便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此事是乔修远陷害的煜王殿下,可若是拿不出实质的证据,根本就不可能让皇上下旨为煜王殿下平反!
对于这点,王爷应该比我更为清楚才对,难道不是吗?”
夜泽宇沉默。
确实,他这些年确实一直在调查当年的事,也将目标锁定在了乔修远的身上,可他却始终找不到任何的证据。
虽然夜泽睿说手上有乔修远当年呈给父皇的信件,可他对夜泽睿非常了解。
若他不能满足夜泽睿的要求,夜泽睿是断然不会将信件交出来的。
所以想要将夜泽睿手中的信件拿到手,还不知道要等多久的时间。
而最为困难的一点,还是让一个帝王改口。
毕竟当年父皇判定煜王叔有罪,并没有过多的调查,更没有听信煜王叔的解释,而是草草下了圣旨,将煜王叔斩首示众。
所以想要为煜王叔平反,可谓是困难至极。
而夜泽宇此时也明白了温思韵为何会在这个时候来找他了。
“所以温军师此时出现在本王面前,是想让本王将计就计,趁机夺回玄武军的兵权,直接造反称帝?”
温思韵眼露赞赏之色,缓缓地点了点头,“不错,想来当今圣上是什么人,王爷再清楚不过,天下若是继续交给这般爱猜忌且独断专权的帝王,齐国命数怕是不会太长。
为了煜王殿下的惨死,为了齐国的将来,老朽恳请永安王能够夺了这天下!
老朽虽年迈,却甘愿为王爷耗尽这残破之躯!”
说着,温思韵对着夜泽宇直接跪了下去。
可夜泽宇却是冷声说道:“你这是要让本王背上谋反的罪名!本王会堂堂正正地帮煜王叔平反!不会造反,更不会让齐国的任何一处造反!”
温思韵见劝说不动,也只好暂且作罢。
不过他却帮夜泽宇哄骗夜承平戴面具去了别院。
如今见夜泽宇要带兵剿灭天仙教,再次前来劝道:“王爷,若是您能在此次剿灭天仙教的过程中节节败退,便可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夺回玄武军的兵权,兵权在手,即便是不趁机造反,于您也是大有益处的。
最起码皇上会因为您手中的兵马而对您有所忌惮,不会再随意给您挖坑!”
夜泽宇冷眼看向温思韵,“玄武军一直都是抵御敌人的利刃,却从不是争权夺势的武器。对付这些天仙教的余孽,本王不会动用玄武军,更不会留下任何让人诟病的把柄!”
温思韵看着夜泽宇离去的背影,仿佛看到了十九年前煜王离去的背影。
虽说是叔侄,可看起来却像是父子。
都是一样的倔脾气,都是如此的不听劝!
不过这次他不会再逃了!
即便永安王选择的路是万丈深渊,他也会跟随到底!
…
三日后,苏穆兮一行人回了晋州城。
不同于苏醒一行人回城时的无人知晓,这次苏穆兮回来,可是事先让人过来送信的。
除了晋州城的一众官员以外,还有一堆前来看热闹的百姓。
苏穆兮特意从抚康县弄来了两辆囚车,前面的囚车关着贾仁,后面的囚车关着魏欢。
两人此时虽然衣衫褶皱,头发凌乱,可模样看起来却并非太过狼狈。
可不知是谁带头往贾仁和魏欢的身上扔了些烂菜叶,状况便一发不可收拾了起来。
“我舅舅一家都惨死在了抚康县,还我舅舅一家人的命来!”
“打死你个狗官!”
“打死你个魏家的贱人!”
…
有准备的百姓,扔的都是些烂菜叶,可没有准备的百姓,却是直接捡起了地上的石头,对着贾仁和魏欢的身上砸去。
同在晋州地界,抚康县离着晋州城只有三日的路程,晋州城的百姓有亲人好友在抚康县受害,对着贾仁和魏欢出出气,也是情有可原。
可场面越来越不受控制,苏穆兮却是怕有人趁机杀人灭口。
于是急忙让麦坤等人保护贾仁和魏欢。
“尔等可是晋州城的官员,还不快让人来保护犯人!若是犯人被打死了,该如何向皇上交代?!”
苏穆兮对着城门口的官员们大声喊道。
知府柳光瀚急忙站了出来,对着苏穆兮拱手道:“下官晋州城知府柳光瀚,百姓们只是一时气愤,想要发泄一番也是人之常情,我晋州城的百姓都是知道深浅的,是断不会将人打死的,还请王妃放心。”
苏穆兮看着柳光瀚这副无所谓的模样,冷笑出声:“呵!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