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爹一看武斗打不过,就加上了文斗,唾沫横飞地开骂,“日你先人、狗日的、你个日龙包、瘟鸡、滚你个卵……”
这里面有几句不是本地说法,估计是从哪个醉酒的知青嘴里学来的。
小孙试图劝架,“张老爹、你们别打了也别骂了,骂人不解决问题…”
谁知道老头骂急眼了,上头了,调转炮火,对着小孙噼里啪啦一阵骂,直接亲切问候到了小孙母亲和孙家祖宗,气得小孙牙关紧咬,脸红脖子粗...
“说法,姓赵的你一定要给我闺女一个说法!你个不要脸的东西,敢做不敢当,算什么男人!白长俩卵蛋!”张大娘挠累了,摊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喊着。
张老爹一副拼命的架势,再加上小孙这个公安还在,赵振国打起架来畏首畏尾的。
众目睽睽下,他总不能把这老头打死打残吧,那就算有理也变没理了。
特么得,小孙可真碍事...
眼看形势马上要失控,忍无可忍的小孙叹了口气,一只手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出,一道干净利落的手刀精准地砍在了紧紧缠住他的张慧慧的脖颈上。
张慧慧应声倒下,失去了意识。
紧接着,小孙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转眼间又来到了张老爹和张大娘的身前。两人连惊呼还没发出来,就相继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事后,小孙也觉得自己冲动了,可他当时亲妈和祖宗都被问候了,怒发冲冠,才会使出快刀斩乱麻这一招。
赵振国瞪大了眼睛,懵了,没想到小孙武力值这么高,而且人这么虎。
这兄弟真够意思,有事儿他是真上。还好这年代没执法记录仪,要不然该出大乱子了。
小孙拽着赵振国,扛起张慧慧就往门外走。
如果张慧慧说的是真的,那赵振国就是流氓犯,搞不好要吃花生米那种,可看之前刘局的态度,赵振国应该是个好同志才对。
出于对刘局的信任,再加上他也确实理不清张家这跟鸡毛炒韭菜有一拼的案子,小孙索性谁的话也不听,准备把两个苦主都带回城,让师父辨个真伪。
出了堂屋门,三人就被闻讯赶来的张家人堵住了,十几号人手上拎着棍棒、锄头、铁锨,甚至还有人拎着自制的火铳。
张铁军要赵振国给老张家个说法,闹得家犬不宁,鸡飞狗跳,到底想弄啥!
赵振国还没吱声,门口又来了一大波人,乌央乌央的,跟张家人吵了起来,看着像是赵振国这边的。
小孙真怕两伙人打起来,大过年的,见血就不好了。
没想到有个老头出来跟赵振国说了几句话,老头又拉着张铁军嘀咕了几句,人群让开了一条路。
…
过年就是热闹。
可热闹是别人的,与赵振国无关。
街上人来人往,相熟的人们停下来相互寒暄,赵振国已经瞥见好几个熟人了。
远远看见赵振国,有人想上前打招呼,走近了看见赵振国前面还有个一脸严肃的大檐帽,迈开的步子又收了回去,彼此间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咦,张家姑娘也在,这是咋滴了?
进了城,赵振国就想让小孙把自己放开,这样子,太...不雅观了。
小孙摇摇头,不同意,态度很坚决。
赵振国再三保证自己不会跑,但小孙就跟聋了一样,当没听见,一轰油门,过去了。
对上这个榆木嘎哒一样的小孙,赵振国一点脾气都没有。
为了怕自己逃跑,上了摩托车,小孙还把两人的腰带绑在了一起,还把赵振国的手绑在前面…
艹,太别扭了,就跟赵振国把小孙抱在怀里一样。
这真是个神人。
赵振国觉得完全没必要,他有什么好跑的,他是苦主,不是嫌疑犯。
但小孙不信,谁的话都不信,包括张慧慧。
路上这个女人想跳车,小孙又把人劈晕了,下手又快又狠又准,丝毫不怜香惜玉,很有打光棍的潜质。
......
进了公安局,看见师父,小孙眼圈红了,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这一路上太不容易了,怕赵振国跑了,怕张慧慧又醒了,怕张家老两口被自己打出个好歹。
“你…他…还有这个女人…怎么回事?”刘和平惊讶地问。
小孙简单跟师父汇报下,刘和平眉毛皱成了一团,踹了小孙一脚,说你把这女人拉到这儿算啥,让他赶紧把张慧慧送去医院查查。
直觉告诉刘和平,张慧慧的事情与赵振国无关。毕竟能在公安局值班室里呼呼大睡的犯罪分子、他还真没见过。
赵振国做了个梦,梦里光怪陆离。
一会儿是山水田舍,一会儿是车水马龙。
他看到一个男人功成名就,却形销骨立,满目悔恨。
看到他跟一个女人劳燕分飞、各自天涯。
这是谁的一生。
赵振国迷迷糊糊地想,那梦却似缚绳挣脱不开。
场景几经轮换,女人被抽离最后一丝生气,赵振国被那种压抑逼到窒息,却越陷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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