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语轩种着好些竹林,青翠的玉竹鲜艳欲滴,鸟儿藏在竹林里,婉转鸣叫。
市中心的老宅子,寸土寸金,
外面车水马龙,热闹繁华,
里面却是静谧惬意,竹香鸟鸣。
傅承安进去时,程菁瑶和傅老爷子拿着小米撒在空地上,看着一群小鸟,吃得正欢。
“爸,妈。”
“承安回来了,你爸爸等你好长时间了。”
“下午公司有个会。”
正说话间,傅承玉也从月亮门那走了进来,
手里摇着一把金陵折扇,走得袅袅娜娜不疾不徐:
“这么热闹!你们躲到这来赏竹喂鸟,很惬意嘛!”
傅禹抬头见到女儿,说得自然:
“承玉来的正好,距吃饭还有一些时间,我刚好想吃粤记的茯苓糕,忘记让承安顺路买回来,你陪着瑶瑶去买一点,还有海棠糕,承安也爱吃的,都买一点。”
“啊...你想吃茯苓糕...”
程菁瑶有点不太想去,儿子刚回来,她还没说上两句话呢!可老公又想吃糕点。
自己的儿子她了解,从不是乱来的人,
她还想问问上午的电话怎么回事?哪家的姑娘?
毕竟儿子快三十了嘛,当妈的哪有不着急的,
她当时就将电话打给了张嫂,可惜叠翠山的人都忠心耿耿嘴严的很。
“我可不高兴了,怎么不提我爱吃的蛋黄酥,沅沅爱吃的双皮奶?爸,我还在你眼前呢,你偏心的太明显。”
傅承玉瞧了闺蜜小妈一眼,拦下她的话。
傅禹:“瑶瑶,都买,有人挑礼了。”
“走啊!瑶瑶,不提我还想不起来,一提我现在就想吃了,反正吃饭还有段时间,我们再去附近的海味店逛逛,我还想吃烤鱼片沙嗲串。”
“我......”
“哎呀!走嘛!儿子都那么大了,你还担心我爸会打他一顿不成?父子聊天,咱们有什么好听的,没意思,我们去买好吃的。”
程菁瑶看看傅禹,老爷子笑得一脸温柔:“去吧,我和承安聊聊傅氏。”
傅承安看看和姐姐一样年龄的妈妈,保养得当,天天溺在宠爱里,眼角眉梢看着父亲都是爱。
程菁瑶又看向他,难得和儿子待一会:“那你等我回来一起吃饭。”
傅承安挥挥手:“去吧,给景柔景旭也买一些。”
两个女人手挽手,有说不完的话......
等听不到她们的声音了,
一阵微风略过,翠语轩里除了竹叶轻微婆娑声,一片静谧,鸟儿也静立在竹枝上。
看着翠竹站了一会儿,傅老爷子转身回了凉爽宜人的轩房,
傅承安跟在后面,没坐,轩内气氛陡然变得凝重。
主位上的老者目光锋锐,语气压迫威严:“跪下。”
傅承安声都没吭,似早有预料,脱了西装外套,搭在椅子扶手上,规矩的屈膝跪下。
谁敢信堂堂傅六爷在老父亲面前老老实实,半分不敢动弹。
“打吧,三十鞭。”
管家不知何时来的,听到吩咐,扬起鞭子,
‘啪’
第一鞭落在男人的后背上,
傅老爷子端着茶水的手微顿了一下,便如常喝茶,眼睛都没有眨半分。
傅承安一鞭一鞭的承受着,他早就猜到父亲要做什么,特意穿了黑色的衬衫。
皮鞭落在他的后背上,就是一道血条,管家纵是心疼也不敢手下留情。
傅承安始终挺直脊背,咬紧牙根,闷哼在喉咙里......
三十鞭很快打完,
男人仍旧跪着,额角已经被冷汗浸湿。
傅老爷子放下茶盏:“知道为什么挨打?”
“知道。”
“知道为什么打三十下?”
“不知道。”
“内斗到众人面前丢人现眼该打五十,保住琉璃清誉免二十。”
傅老爷子叹了一口气:“起来吧!”
管家走过去扶人。
傅承安坐在侧位上,绷着身体,嘴角扯扯,接过管家递来的毛巾擦汗。
“唉!琉璃是个好孩子,我以为让她做我的孙媳妇,嫁给景宁,给她找了个好依靠,景宁这个混小子却没这个福分。”
“只是琉璃受了委屈。”
那天傅禹一搭眼见他嗑瓜子心中就已然明了。
傅承安身上疼痛,眼里却浮现出那日小女人与他对视后的假哭模样,
旁人以为她趴在唐沅沅肩头哭的伤心,同病相怜的两人在互相安慰,他却看得清楚,两人在咬耳朵。
小丫头委屈吗?一点也不。
他才委屈呢!怕她一意孤行,怎么能放手让她跟傅景宁订婚,先于她出手,给她背了锅。
“眼下妤初怀孕了,林熙月不太认同,你有什么想法?”
“好事,成全他们,您不也能抱上重孙。”
这话说得有点意味不明,傅禹瞪了小儿子一眼。
“妤初这孩子我其实是不喜的,心思重,她并不适合景宁。”
“到底是在傅家长大的,景宁喜欢,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