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跟他废那么多话干嘛?咱直接走不完了。”
张少达以为江明朗是顾忌白荔,毕竟这人再不要脸,也是嫂子她大伯,虽说隔了一层,可也挺亲的呢。
“我是怕咱走后,他对我岳父他们使坏。”
“啊?不能吧,即便有,白叔还能应付不了?这人虽然脸皮厚,但我看白叔和二叔他哥俩也不是软柿子,还能真被他给欺负了?”
“你不懂,”江明朗叹气道,“爷爷当年读书是在他大哥的资助下完成的,也就是白向元他爸。毕业的时候又生了一场病,也是他大哥砸锅卖铁,凑钱给他治好的。因为这个原因,爷爷的大哥一直到三十多才结婚,也只生了白向元这么一个儿子。老爷子是个重感情的人,尤其是越老越怀旧,可想而知他对白向元有多宽容了。
所以我岳父和二叔即便对白向元再厌烦,但看在老爷子的面子上,也只能忍。”
牵扯到长辈,张少达就不好说什么了。
“那,哥,我刚才那么说,是不是不应该?”
“没事,说都说了,没什么应该不应该。”
“我也是气急了,从来没见过支使别人这么理所当然的人,想接自己女儿,又不舍得让自己儿子去冒险,别人凭什么?长辈的恩情是长辈的事,没道理让晚辈还,对不对?”
江明朗嗤道,“大家都懂的道理,你以为他不懂?不过是想着趁老爷子还在,便宜能多占就多占呗。他很精明,知道从我岳父二叔,到你嫂子和白杨,对他们一家的观感都不好。等老爷子百年,两家的关系势必会淡下来,甚至不来往。”
“......无耻!”
“算了,不说他了。咱们回来的时候就属平江大桥最难走,你嫂子和奇奇迟迟没到,是不是被堵在桥上了?”
......
另一边,白荔他们离开工厂后,沿着马路行驶了约莫半个小时,渐渐的感觉有些不对劲。
早在她昏睡前,他们就已经离开了康州地界,现在所处的地方是平城,过了平城,就到他们鹏城了。
可别看两个城市紧挨着,中间距离却并不近,而且还隔着一条超过千米宽的大江。
所以要想回到鹏城,必须得过桥。
平江大桥,是他们必走的路。
可现在距离平江大桥还有很远一段距离呢,怎么会看到前面有很多人在徒步前行?
是人,不是丧尸!
她昏睡前碰到的人不管怎样都还开着车,现在仅仅三天半过去,大家连车都没得开了?
或者说不是没车开,是找不到汽油了吧。
随着末世的到来,时间越久,往后能开的起车的恐怕会越少。
白荔慢慢将车停下,扭头问奇奇,“儿子,还有没有其它路?”
奇奇抬头看看前面的标识,再看眼地图,绷着小脸道,“妈妈,从这条路走三十公里可以直接到达平江大桥,通过大桥就能到鹏城。可如果走其它路,就得进平城,然后从东到西,穿过整个平城到西区,差不多七十公里,从西区往南十公里,有个小西桥,通过小西桥,到鹏城。”
白荔讶然,“这是地图上标出的?这么详细?”
“不是,是以前咱们来平城玩,爸爸跟我讲过的,当时你也在车里。”
白荔:......
她就不该多此一问。
白荔下车去跟曾素洁和周晖商量,最后三人决定,还是走这条路。
不是不考虑第二条,主要是进城的风险太大,看似七十公里,却不知道要绕多少路,走几天。
所以还是先尝试眼前最近的这条吧。
汽车再次前行,等开到徒步行走的那些人身后时,起初她按喇嘛,还有人让开。
但越往前走,让开的人就越少,甚至有几个男的见是一个女人开车,副驾驶非但没男人,竟然还是一条狗。
有些人就怒了,妈的,现在人的地位这么低了吗?连一条狗都不如?
他们只能靠两条腿走路,狗却在坐车!
“按什么按?赶着投胎啊?”
有心思活络的,走到白荔的车窗前跟她商量,“搭我们一程怎么样?不白坐你的车,我背包里有吃的也有水。对了,我这里还有一块玉和百达的女式表,都可以给你。”
“表我也有,我还有其它好东西,这位小姐姐,您搭我一程好不好?”
“玛德你个傻逼懂不懂先来后到?老子先说的,你凭什么插嘴?”
“你他妈才傻逼,人家又没答应你......”
“嘭!”
白荔连车窗都没降下,外面的几个人就已经扭打在了一起。
她淡淡的往窗外瞥了眼,毫不理会。
“轰、轰、轰......”
车子虽然没动,但加大的油门使得前面挡路的人心头一跳,下意识的都往两边跑。
白荔趁机前行,一口气行驶了差不多一千米,再往前走点,就能前面的车辆接壤了。
但也就在这时,突然有个老太太猛地扑到了后座的车窗上,拍着窗户哀求,“我走不动了,实在是走不动了,求求你捎我一段吧,求求让我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