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的妆容,涂了口红,还粘了长长的假睫毛。
遗容很不错。
她对自己着实下得去手,相比较女儿,她割的不是手腕,是脖子,那里的大动脉整个被切开,鲜血把枕头整个都染红了。就好像她枕的不是枕头,而是一朵鲜艳的花朵。
三人站在卧室门口,静静的看了好一会。
最后何萌忍不住打破沉默,“姐,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自己不想活就算了,可为什么把女儿也杀了?
怎么下得去手?
虽然她没孩子,可也知道一个母亲对自己的孩子应该什么样。
包晓琳扭头问白荔,“她儿子没了?”
家里只有她们母女俩,男人应该是自二十八号上班就没回来,但小儿子不在家明显就不正常了。
白荔不是多话的人,昨天也没跟她们说起602这对母女的情况。
“二院爆炸前,她正带她儿子在那里住院。”
那就是人没了。
她们没有再对雯雯妈妈做出过多的推测,可能痛苦,也可能绝望,可这些都不会让她们原谅她早上的行为。
总不能你不想活了就要拉着大家陪葬,别人还要对你设身处地的同情吧?
没这回事。
白荔将卧室门关上,转身扫视一圈客厅,指着餐柜和零食柜,对她俩道,“带下去,咱们四家分了。”
不拿白不拿,反正她们不拿,这些东西也不会放太久。
包晓琳又去厨房转了圈,拎出了四桶矿泉水。
一家一桶,倒正好。
然后三人把米面油甚至调料,加上餐厅柜子里的所有零食,划分成四份带了出去。
大门是被砸开的,锁是没法锁了,只能合上。
之后各自回家休息,毕竟清理楼道里那么多丧尸,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精神和身体都有些累。
白荔到家就脱了那身沾了丧尸黑血的运动服,然后洗手洗脸,之后往沙发一躺,眼睛一闭,对奇奇道,“儿子,妈妈睡一会。”
“嗯,妈妈辛苦了,我看着外面,不会有事的。”
奇奇弯腰在妈妈脸上亲了下,白荔满足的露出个微笑,伸出手臂把儿子抱了个满怀。
心里也被小家伙给充的满满的。
......
白荔一觉睡了一个半小时,还是被轻轻的叩门声吵醒的。
奇奇看到是包晓琳和悦悦,立刻把门打开了。
“晓琳阿姨,悦悦。嘘!小点声,我妈妈在睡觉。”
“睡觉?”
包晓琳讶异,正想问什么,发现沙发上的白荔已经睁开了眼。
“荔枝,停电了。”
刚睡醒还有点迷糊的白荔,脑子一下清醒了。
她起身歪靠在沙发上,揉了揉眼,道,“唉,早料到会有这一天,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包晓琳走到她身边坐下,皱眉道,“刚刚西北方向升起一股浓烟,我看那位置像电厂。按理说,只要供电系统正常运转,怎么都能撑上几个月。就算没几个月,十天半个月总是可以的。现在......恐怕是被人为损坏的。”
因为有了不止一次的前车之鉴,她们现在对于幸存者,有着前所未有的戒备和忧心。
“荔枝,我过来是跟你说一下,一会我就走。我实在是放心不下我家的老太老太太,我得带着悦悦尽快赶回去。你呢?继续在这里等江明朗?”
白荔稍加思索,道,“五天,我再等他五天,要是还不来我就带奇奇走。”
“行,这几张地图你拿着,上面有从苏城到我家的路线,我已经给你标示出来了。到时如果你们需要绕路,又恰好经过我家,记得过去看看我。”
她其实是来跟白荔告别的。
此次分别,还不知能不能再相见。
包晓琳张开手臂抱住白荔,眼眶微红,“谢谢你荔枝,这些年......多亏了你的照应。”
白荔很不习惯这种氛围,她努力扯了扯嘴角,笑的有些勉强,“我什么时候照应你了?别忘了,以前你可是说过我又冷又傲的,看着清淡疏离,一点都不好接近。哼,我可是都记着呢。”
包晓琳一愣,抬手捶了她一下,笑骂,“小心眼,都猴年马月的事了,还记得?不怪我说你,谁让你跟谁都刻意保持距离呢。”
这话没错,白荔跟人相处确实会在中间竖一道屏障,她性格有点内向,总喜欢默默的一个人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不爱出门,也不爱跟不太熟的人交流。
以前带孩子在操场玩,周边站着的都是家长,大家聊天时难免会说些家长里短,比如吐槽老公和婆婆。
通常她都是默默的做个听众,从来不附和,也不插嘴。
即便有一次小区的一位阿姨直白的问她是不是单亲妈妈,怎么从来都不见孩子爸爸,她也只是淡淡的说,“他比较忙,一个月才回来一次。”
可能这话没什么说服力,所以后来还有人传她是被人包养的,只为了给富豪生儿子。
这些话都是江明朗回来后听说的,然后给她辟谣。
她当时听他转述后还颇为费解,都什么眼神啊?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