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秉公而已嘛。”
吕兴安配合地点头道:“那是当然。不过凡事讲个证据。咱们在这里说米家如何,苏家如何,可说不定人两家好着呢。真正在背后动手的许是另有其人。以前魔门不就干过这种事儿?”
说着,他环顾众人:“而要是苏家真的拿到了证据,那我们当然也不能……”
便在这时,一旁的廖云雷忽然笑了起来,打断了吕兴安的话。
“我们在这里操什么心?”廖云雷起身,神情淡然地扫了石松平一眼,“看他们打得这么热闹,胜负未必就等得到大聚议来摊牌。就算我们想主持公道,也得看他们自己有没有本事才行。”
“苏家……”他轻蔑地摇了摇头,冷笑一声,径直下楼去了。
廖云雷这一走,好几个宗门都跟着离开了。
九大宗门,瞬间就少了五个。
剩下的众人都沉默着。寂静中,吕兴安叹了口气,小声对石松平道:“石师兄,其实你也知道,苏家这件事……”
他说着,伸手指了指上面。
石松平叹了口气,脸色愈发沉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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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堡里逛了一圈,苏道山领着娉婷她们回了小院。
气氛有些压抑。虽然女孩们已经度过了最初的震惊和惶然的阶段,但做起事来,还是一个个心不在焉。杏儿姐更是干脆跑回了房里,把自己攒的钱和珠宝都翻出来清点。
内宅里,岁月静好的画面好像一瞬间就被撕了个粉碎。天空阴阴的,就连风沙似乎也大了不少。
没过一会儿,昔昔就在丫鬟芸萱的陪伴下过来了。芸萱一看见娉婷和画眉,就跑过去一脸担忧地窃窃私语。昔昔倒是还是和往常一样,过来就牵住了苏道山的手,一双清澈的眸子带着开心的笑意。
这个苏家堡中,或许就只有她的喜怒哀乐才是最纯粹的。
苏道山带着苏昔昔去给苏母请安,刚进院子,就看见喜鹊领着丫鬟们都站在门外,一个个低着头,静声屏气,大气也不敢出。而房间里则传来大伯苏显文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
也不知道是在跟谁争论着什么。
“二少爷,三小姐。”喜鹊上前见礼,刻意放大了声音。听到房间里的声音一静,这才为两人打起了帘子。
进了门,苏道山只见花厅里坐满了人。
大伯苏显文,父亲苏显义,大伯母钱夫人。二伯母刘夫人,母亲江夫人,大姐苏婉,二姐苏与,三弟苏道春……
见苏道山和苏昔昔进门,除了苏道春神情恍惚,翻着一双凶狠的三白眼看着天花板不知道想什么之外,其他人都在努力地缓和着自己的表情。似乎刚才的争吵根本没发生过。
“昔昔来。”苏母原本黑沉着脸,见到苏昔昔,赶紧堆起慈爱的笑容来,招手道。
苏昔昔扭头看了苏道山一眼,见哥哥放开了自己的手,这才走到苏母面前,依偎到苏母怀里。
苏道山一丝不苟地挨个儿问候了众人,然后挨着苏道春坐了下来。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正襟危坐的木讷模样。
如果说,遭遇这样的大事,苏家有两个人是完全置身事外的话,那么一个就是苏昔昔,另一个就是苏道山了。
前者自幼不会说话,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后者则不通世故,书生意气。
对于苏家人来说,苏昔昔倒还好。
哪怕闹翻了天,只要她不敢兴趣的,她都不会听进去一句。你只当她根本不存在就好了。
但苏道山则不同。
你说他什么都不懂吧,他毕竟不是傻子。可你要说他懂吧,他又不通世故,脑子里想的跟正常人完全不一样。
这么多年来,苏家人都总结出了一个经验。
那就是家里无论有什么大事小事,最好避开苏道山。他不知道,他脑子里就不会冒出那些让人啼笑皆非的离奇念头,没有这些念头,他就不会煞有其事地插手,他不插手,就不会出问题。
不然的话,谁也不知道这位会不会一本正经地找上门去跟人家讲理。或者怒发冲冠长身而起,要提三尺青锋,诛尽天下该诛之人,平天下不平之事,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总之,没人能抓得住他的缰。他就跟被丢出去的二踢脚一样,一旦点燃了,下一秒根本不知道往哪里炸。
趁着苏道山和苏昔昔的到来,房间里的气氛缓和了一下。
除了苏母心肝宝贝地搂着苏昔昔说话之外,大家都不吭声,就连苏显文也端着一杯茶慢慢喝着。
而就在江夫人咳嗽一声,准备打发苏道山带苏昔昔先走时候,却见苏道山抿了抿嘴巴,一脸严肃地问道:“大家这是在商量和米家的事吧?”
众人脸上都闪过一丝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