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室内传来沉重的铁链砸在肉体上的声音,一声又一声,在空荡的室内回荡。
手臂粗的铁链砸在男人黝黑的后背上,顿时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被打的男人站在原地,脸上一条长长的疤痕由于痛苦地皱在一起,显得更狰狞了。
铁链在他身上足足抽打了五十下才停了下来,手握铁链的男人走到不远处的皮椅旁,椅子上坐着一个年轻的男人,正悠闲地转动着转椅。
“头。”握着铁链的男人恭敬地说,“鬼哥的刑已经受完了。”
年轻男人将椅子转过来,看了一眼不远处浑身是血的男人,又看了一眼他脚前的红线,整个受罚过程他都没有踏出红线一步。
这条红线是他们内部立下的规矩,也是边界线。受罚的人如果知错,就站在红线内接受完应受的惩罚。
如果受罚的人有异议,就踏过红线表示不服气。
而踏过红线的结局只有两种,要么足够强大的理由为自己开脱,要么死。
“看来你没有什么想说的。”男人看向他皮开肉绽的伤口,“你也认为你这次的行动有错误?”
老鬼咬牙看向不远处的年轻男人,“头,这次是我大意了,我错在低估了他,没能干掉他。”
年轻男人一听,敛起了嘴边的笑意,站起来拿过铁链,往他身上狠狠抽了过去。
“你哪里来的自信干掉他!”男人盛着怒气,眼神犀利,“你不仅没有干掉他,还暴露了我们的人!愚蠢!”
老鬼低下头,眼里透着狠意。他也没想到自己被耍了,没料到那个叫于左的人,居然是凌澈的人。
年轻男人将手中的铁链用力丢在他脚边,“要不是看在你跟了我这么久的份上,就凭你这次愚蠢的行动,我他妈早就弄死你!”
“Y国的事暂时不要管了,先把那批货送出去,墨国和菲国那边要得急。”
年轻男人刚交代完,身后一人上来汇报,“头,庄策那边也教训过了。”
男人笑了笑,“别弄死了,留着一条命还有用。”
“是,头。”
刚准备离开,老鬼忽然开口问,“头,你是不是不想杀凌澈?”
话音刚落,年轻男人迅速拿出一把枪,抬手对着刚刚上来汇报的人就是一枪,嘭地一声,男人就毫无生气地倒在了地上,流下一大片血水。
“我跟他的事你最好少问。”年轻男人凛了身后一眼,警告他,“也最好少提。”
“否则,”他踢了一脚躺在血泊里的男人,“下一个就是你。”
......
“如意宝贝!快来这里,我去,这幅画是白宫的典藏品!价值不菲啊!”
“雾草!如意你老公的车库比我们整个家属院都大!”
“如意!看看看看!别墅外面居然还有三架直升机!我滴个老天鹅啊,真是开了眼了!”
偌大的别墅里,全是宋西岚一惊一乍激动得不行的声音。
乔如意被她拉着楼上楼下,里面外面地到处跑。看看这里又看看那里,一会儿摸摸飞机一会儿又摸摸跑车,没跑几圈,乔如意就快累死了。
客厅里,一身黑色休闲服的男人坐在沙发上,揉了揉突突直跳的眉心,想把宋西岚塞进直升机让她自己开回国的心都有。
原本以为能跟乔如意在这里安静地待几天,过过二人世界,享受享受她温柔的服务。结果心里刚算好的计划,却被两位不速之客彻底打乱。
凌澈睨了一眼旁边沙发上的男人,眼里都快甩出刀子。
“你别这么看着我。”宋衍之举着水果的手一抖,对上他要杀人的眼神后背一凉,“可不是我要来的,是宋家大小姐知道你老婆现在在这里,非要我带她过来。”
凌澈睨着他,“所以你们连个通知都没有,就这么来了?”
宋衍之耸耸肩,大言不惭地说,“反正又不需要你准备晚饭,你们家佣人做什么,我们就吃什么。”
凌澈没好气地踹他一脚,“吃屁。”
哪来的脸吃饭!
正头疼着,齐金快步走了进来,在他耳边悄声说,“凌少,阿尔文局长过来了。”
阿尔文是警察局市局长,应该是为了前两天的事来的。
凌澈对着宋衍之交代了一句,“等会儿跟她说一声,我晚点回来。”
“知道了凌少。”宋衍之调侃,“现在事事有报备挺好嘛。”
凌澈懒得理他,理了理衣服走了出去。
......
会客厅里,坐着一位身材高大年约四五十岁的Y国男人,一身威严的警服,身后站着几位年轻的警员。
见到凌澈过来,他站起来跟他握手,“澈,好久不见。”
“阿尔文局长,好久不见。”
凌澈在他对面坐下,齐金又给桌上的几位倒了茶。
阿尔文将手里的一沓资料递给他,开门见山地说,“前几天的事我们都调查清楚了,很抱歉差点对你造成麻烦。”
凌澈翻开那沓资料看了一眼,是人员资料,每一页都有一张照片,第一位便是那位叫黑鹰的男人。
这资料里记录的正是那晚在废弃大楼追杀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