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驰的跑车行驶在克里夫顿吊桥,乔如意紧握着方向盘把车开得很稳。
副驾的男人此刻面色苍白到如白纸一般,眉头紧蹙着,肉眼可见的难受。
乔如意心一横,准备调转方向盘去医院。
“去酒店。”
还未拨动方向盘的手腕忽然被人握住,隔着衣袖都能感受到掌心的凉意。
乔如意低头,看见凌澈冷白又迸着青筋的手背,还想僵持着是否要去医院时,男人又低声说了一句,“听话。”
语气很轻又执拗。
乔如意没办法,只能继续保持着原路线一路将车开到了他说的希尔顿酒店。
下了车,男人大步往前走。
就在乔如意犹豫着没带证件没法入住时,就被男人拉着进了电梯。
电梯里白色的光打在男人身上,将他本就苍白的面色显得更白。
她始终紧抿着唇垂眸,乔如意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但她能清楚地感知到,他此刻的情绪好像很糟糕。
静谧的电梯里只有二人的呼吸声。
乔如意看着他一言不发的侧脸,抿了抿唇,伸手握住他冰凉的指尖。
“对不起......”
她轻轻道歉。
男人诧异地侧眸看向她,眼神询问她为什么说对不起。
乔如意解释,“你刚刚让我往前跑别回头,我没听你的话,慢了一步。”
那时候,她看见另一把枪直愣愣地对着凌澈,她下意识就想回头找他。
那种情况,她没办法当做没看见不管不顾地往前跑。
也正是因为慢了一步,所以凌澈才会受伤。
但是他却连他伤在哪里都不告诉她。
凌澈眼神黯了黯,攥着了她微凉的手掌。
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电梯在二十五层的总统套房停下。
凌澈找到房间号按下密码进了门。
乔如意看见他一进客厅就扶着沙发坐了下来,额头上大颗大颗的冷汗在往下滴,浸湿了他额前的碎发。
乔如意站在他面前手足无措,上前蹲在他面前开始解他的衣服,刚解开一颗衬衫扣子,手就被人攥住。
“你要干嘛?”
男人嗓音沙哑,带着沉重的气音。
乔如意抬眸,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眼眸,目光又落在他苍白的薄唇。
“我检查一下,你哪里受伤了。”乔如意眼眶有些酸,“你现在看起来很不好。”
她看起来快要哭出来,眼眶和鼻头都红红的。
凌澈弯了弯唇角,“我没受伤,只是身上有点疼。”
他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电话,“你给前台打个电话,送盒止痛药上来。”
乔如意不信,没有受伤怎么会疼,怎么会疼得这么厉害?
而且这是凌澈为数不多地在她面前真正地说他疼。
乔如意的心都跟着疼了。
看出她的不信,凌澈松开她的手,解开自己身上的马甲。
将脱掉的马甲翻过来给她看,“防弹的。”
听见“防弹”二字,乔如意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放在凌澈手背上的手温柔地摩挲了几下,“那我去给你要止痛药。”
乔如意起身去打电话,凌澈放下衣服进了洗手间。
刚放下电话,乔如意忽然想起什么。
凌澈随身穿的衣服是防弹的,一般人怎么会穿防弹衣。
她蓦地抬眼看向关闭的洗手间门,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
除非......他在Y国的时候,经常过这种生死悬于一线的生活。
门口响起门铃声,乔如意去开门拿了药。
回到客厅的时候,洗手间的门也开了,男人穿着黑色的衬衣从里面走出来,脸上晶莹的水滴顺着他立体的五官往下滴,分不清是水珠还是汗珠。
“疼得很厉害吗?”
乔如意将止疼药和水拿给他。
凌澈一次吞了三颗,脸色依旧没有好转。
“去医院吧。”乔如意声音哽咽。
她不知道凌澈在别扭什么,都疼成这样了也不肯去医院。
凌澈仰靠在沙发上,侧眸看着她泛红的眼睛。
没什么力气地抬手捏了捏她白皙的脸,“我休息一下,你乖乖的别乱跑。”
乔如意捉住他冰凉的手,眼泪从眼眶里掉了下来。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凌澈,这让她很心慌。
“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她泪眼朦胧地看着凌澈苍白的俊脸,“你又这样,什么都不讲自己扛,你让我怎么办啊?”
她哭得厉害,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语气里满是对他的责怪。
看见她哭,凌澈心疼得稀巴烂,胸口也跟着起伏。
他哑了哑嗓子,眉头轻轻蹙起,“如意......”
他低声唤了她一声,看着她哭红的双眼,终是将那句话问了出来。
“你是不是,还是不相信我?”
乔如意流着眼泪有些怔然,“......什么?”
凌澈扯了扯苍白的嘴唇,深邃的眸子里夹着自嘲的笑意,“你不相信你自己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