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和苑的楼下停着一辆蓝色的跑车。
男人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衣靠在驾驶座椅背,挽起袖子的半截手臂搭在窗外,手上燃着一根烟。
车边地上,散落了七八个烟头。
透过跑车的挡风玻璃,黑暗中他深邃的眼神始终落在二十二层楼的玻璃窗上。
二十二层的公寓里,亮着暖黄色的灯。
乔如意坐在沙发上,脑子浑浑噩噩。
喝了酒又吹了风,现在只觉得头疼欲裂。
在酒吧闹得不欢而散后,她打车回了蔓和苑,男人一路跟着她的车开到了楼底下。
她走到窗边往下看,天还黑看不太清,也不确定楼下的人有没有走。
她顺手拉上了窗帘准备去泡个澡睡觉。
放在桌上的手机响起,她看了一眼,是周星星。
电话刚接通,周星星清脆愉快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如意!你睡了吗?”
乔如意回到沙发,揉了揉有些发疼的额头,“没呢,怎么了星星?”
“我明天生日宴我妈跟你说了吗?”周星星高兴地说,“你和我哥明天一定要来!”
乔如意这才想起,前几天庄语容就打电话过来说过给周星星办20岁的生日宴,这几天糟心事太多她都差点忘了。
不等乔如意开口,周夏夏语气颇为不满地说,“说是给我办生日宴,其实来的大多都是我爸爸生意场上的人,我跟他们都不熟,所以如意你明天一定要来,要不然我可太无聊了!”
“好好好。”乔如意无奈道,“我明天肯定去。”
听到她声音有些乏力,周夏夏又问,“如意你不舒服吗?是不是我哥又惹你生气了?”
她最近也没从宋衍之那里听到什么八卦新闻,按道理讲她哥应该挺老实的才对。
“没有。”乔如意不想提凌澈,“只是有些困了。”
“噢!”周星星不好意思地笑,“我都忘了几点了,那你早点睡吧如意!明天见!”
凌晨两点,楼下跑车里的男人看见楼上公寓的灯熄灭。
直到早上七点天已大亮,他才开车驶离了蔓和苑。
......
也许是喝了酒,乔如意这一觉睡到了中午才醒来。
头疼并没有缓解太多,她看了一眼时间走到洗手间洗了把冷水脸清醒几分。
然后找了一套小礼服穿上,简单地化了个妆就下了楼。
刚到楼下,一辆黑色的豪车就已经在楼下等候。
车边,男人一袭干净整洁的墨色西装,头发也打理得一丝不苟。
看见她下楼,男人的眸色在扫过她玲珑的身段后黯了黯,拉开了车门。
“上车。”
乔如意打量了他一眼,姿态矜贵,眼神冷冽。
她知道他语气冷冰冰的原因,因为她砸了他的佛珠,他在生气,但又没有爆发。
他在忍。
她不发一言,抬脚准备绕过,男人的声音又响起。
“你想让小姨知道我们在闹矛盾吗?”
闹矛盾?
乔如意看向凌澈冷峻的脸,到现在他还觉得他们只是在闹矛盾。
他是不是忘了,他们是要离婚的关系。
但他这句话提醒了她,如果庄语容知道他们要离婚,一定能为了劝和拉着她说上三天三夜。
她没有说话,转身上了他的车。
齐金启动了车,往后视镜瞧了一眼,后座的二人各坐两端,中间隔着一条银河。
乔如意扭头看着车外,忽然眼前一截冷白的手腕,修长干净的手里端着一杯水。
“醒酒的。”凌澈端着水往她面前凑了几分,“喝了。”
乔如意没有接,像没听到似的。
她的样子犟得很,凌澈看着皱起了眉头。
“不喝我就亲自喂了。”
他口中的“喂”可不是客客气气的用手喂。
乔如意抿了抿唇,接过来仰起头喝了下去,然后又绕过他的手将杯子放在他那边的酒柜上。
她倾身过来的时候,浓密的长发掠过他的西装外套,带着淡淡的香气。
凌澈放在身前的手不自由自主地抬了抬,想去轻触一下她的发丝。
刚捏在指腹揉捻,她的身子就撤了回去,长发猝不及防地被人扯了一下,乔如意疼地蹙起了眉头。
凌澈连忙松开手指,就听见对方没好气地说,“你报复我?”
他眉头抽了抽,摸一下她的头发而已,怎么就成报复她了?
要不是她突然把身子撤回去,也不会扯到她头发。
“乔如意,我在关心你,你看不出来吗?”
昨天晚上喝了那么多酒,不喝点醒酒水,等会儿有的头疼。
但乔如意丝毫不领他的情,只是嗤笑了一声。
关心她?
这种关心对比他为白祎祎做的,简直不值一提。
乔如意不明白,他能为白祎祎做那么多,为什么不肯跟她离婚娶白祎祎。
既要又要,就是个妥妥的人渣!
车辆到达周家别墅的大院。
他们的车刚到,就被众多人围了上来。
乔如意早就想到会是这个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