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水趁机将被打穿手掌心的男人扣在地上,接着齐金将枪口牢牢抵男人的太阳穴上。
俯身跪在地上的男人抬起头,湖蓝色的眼睛狠狠瞪着齐金齐水两兄弟,眼底满是凶狠。
带着面罩,他大声喊了一句外语。
是咒骂声。
齐金一把拽下他的面罩,是个实实在在的白皮人。
门外响起不轻不重的脚步声,以及打火机盖合上又被打开的金属碰撞声,紧接着出现一双黑色锃亮的皮鞋。
黑裤包裹着修长的双腿,往上是一件黑色的皮夹克,再使劲往上看,则是一张轮廓深邃线条流畅的脸,薄唇噙着一抹轻佻的笑意,浅褐色的瞳孔里则是布满了玩味。
他右手把玩着一只打火机,低头看向被压制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外国男人。
“凌少,这杀手不简单。”
齐水用力压制着伏在地上的男人,他的近身搏斗战术是国际上顶尖的,能跟他打两个回合的人,就不仅仅是普通杀手了。
齐金的枪口用力地抵着外国男人的脑门,“谁派你来的?”
外国男人不开口,眼神死死地盯着凌澈。
就在齐金准备再次逼问的时候,外国男人忽然脖子一哽,顿时脖子上青筋暴起,大口的鲜血从他嘴里流下来,接着头一歪就倒在了地上。
齐水一愣,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死了?”
凌澈的眼眸落在地上的尸体上,“看他嘴里是什么。”
齐金用枪口撬开男人的嘴,眼神一凝,“凌少,是刀片。”
接着他又检查了手里的枪支和掉在地上的子弹壳,“是M国的雇佣兵。”
“还是个死士雇佣兵。”
这种雇佣兵出手只论成败,不计生死。
能雇的上这种杀手的背后之人,权势一定不小。
凌澈拿过那枚弹壳,放在指尖,眸色幽黯。
而后眉心微微蹙起。
这枚弹壳......他父亲去世的那场火灾里,也有一枚一模一样的。
他就知道,这场意外,不单单是意外。
他将弹壳握在掌心,看向地上的尸体冷笑一声,“看来有场大游戏要玩了。”
......
“死了?!”
“啪”地一声,桌上的茶杯被人摔在地上,碎片飞溅!
“妈的!”
男人恼怒得胸腔剧烈起伏,一脚将椅子踹翻,“又他妈被凌澈摆了一道!”
“你们他妈的都是废物吗!连他妈杀个人都这么费劲!”
中年男人暴怒地吼着,站在门帘外的男人瑟瑟发抖着不敢吭声。
“你不是说这次雇的人绝对能除掉万杭吗?”
门帘外的男人面色紧张,“程总,万杭压根就不在那!是凌澈放出去的假消息,是个陷阱!”
门帘内的中年男人一把抄起手边的玉石摆件猛地砸向门帘外的男人,“你他妈就是个废物!蠢货!这都能被他耍!”
男人赶紧侧身躲过,惊恐万分,“程总,是凌澈太精明了!他一定是算准了我们想除万杭的心急切,才设了这个陷阱等着我们跳!”
门帘里的男人盯着站在外面的男人看了两秒,微微抬手,沉声道,“既然办不了事,那就永远闭嘴吧!”
接着几个黑衣男人进来一把扣住了男人往外拖。
男人惊恐地大声喊道,“程总!我可以继续帮您办事!程总,您饶了我程总!”
男人被拖了下去,声音也越来越远。
拨开门帘,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黑色的西装笔挺整洁,布着怒气的脸上留着灰白色的胡茬,一双锐利的眼里流露着深不见底的野心。
“程总,接下来怎么办?”
管家常鸿过来,递给他一块干净的手帕。
程树接过手帕,擦掉刚刚溅在手上的茶渍,“要是被凌澈继续查下去,牵扯到我们上头的那位大人物,我们大家都会一起玩完!”
他将手帕丢给常鸿,“金江抓到了?”
“抓到了。”常鸿道,“他藏的深,我们的人埋伏了很久,在他去医院看他老婆的时候被抓的。”
“金江当了凌澈的鱼饵。”布满灰白胡茬的脸上浮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我倒要看看这个鱼饵他还想不想要。”
......
郊外小楼警笛喧天,红蓝色的灯光将周围幽暗的环境都照亮了。
二楼房间被拉上了白色的警戒线,整个楼里的警员忙得不可开交。
一楼大厅里的男人散漫的跷着腿坐在沙发,手里燃着一根细烟,面上风平浪静。
宋辉手里拿着刚做完的笔录,坐在男人对面,面色深沉,“你是怎么惹上雇佣兵的?”
凌澈吸了一口烟,懒散地耸耸肩,“我怎么知道,可能看我有钱吧。”
见他话语不着调,宋辉不免有些严肃,“凌澈,这不是玩笑,被这种人缠上很麻烦的。”
“我知道,但我真的没有惹这些人。”凌澈向前倾身,眼底透着无辜之色,“宋叔叔,你不相信我吗?”
宋辉叹了一口气,无奈道,“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不想你再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