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抢了还要打!
贾琮这样的处置不仅让忠礼王、中信王、北静王、南安郡王的几个庄头惊呆了,甚至是闻鼓而来的郭宁、皂班衙役也惊呆了。
周瑞的干儿子何三已被贾琮打过,知道贾琮打过厉害,闻声急忙上前,躬身说道:“三爷,小的不通律例,还望三爷看在……”
“我看个屁!老子正四处筹粮,你们倒好,不给粮还添乱,这分明是没把我放在眼里。”
闻声贾琮心里腹诽着,随即向着那皂班班头一指,喝道:“还不快打,等什么。”
“我是四王爷府上的,你敢!”
“给我狠狠打,赵典史,打完后把他们拉到城里城外示众两圈,敲锣鸣示,告诉大家,这就是背主谋利,祸害主人的下场。另外告诉城外流民从今日起每人增粮至五两。另外郭主簿,写出告示,贴于城内外,由于情况特殊,本县兵力有限,本县不保证粮车的安全,往城里运粮者后果自负。”
说话之际,那皂头早己把钱化、穆归、周瑞几个掀翻在地,“扑里噗通”的一顿乱棒打下。几人哭爹喊娘、唧唧哇哇的一阵子之后,被那皂头几人绑走了。
众围观的乡绅、街民见贾琮连王爷的人也敢打,不仅相顾骇然。
处理完此事,贾琮刚想回去吃点早点,然后刀城中筹款去。
而在此时李同化之孙李明经、周仁恭幼子周泰合,郑钧山三子郑永安已经在人群里观望多时了。
他们三个分别是李同化、周仁恭、郑钧山派来与贾琮相谈合作事宜的。隆庆帝与他们谈论完贾琮的策略后,他们三个都是人精,当然觉得贾琮所提的那些项目可行,特别是郑钧山,在生意上与贾琮合作已久,对其经济能力更是极为佩服。也因此傍晚回府后,就分别与他们三个谈了谈,然后把他们派了过来。总而言之,是想分一杯羹。
李明经、周仁恭、郑长安久居京师,对贾琮自然是如雷贯耳,只是着三个在学问上都不肯努力,水平最高的李同化不过才过了会试,周泰合与郑长安不过是个秀才而已,与贾琮相差太大,所以与贾琮并没有什么交往。
当然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被李同化等人派出来做事——书既然读不好,那只有在世道上历练历练了。
不过他们虽然学问低些,但出身这样的家庭,见识却是足的。贾琮的种种措施,什么律法、什么打板子,什么游行示众,什么不保证粮车安全,以及给粮五两之类的,其安民的用意是瞒不过他们的眼睛的。
而在这其中贾琮所展现的立足之高远,行事之精明果断,措施之得当。他们也是能直接感触到的。
特别是贾琮言辞如刀如锁,把这些村头与他们背后的主子做切割,却最是令他们赞赏。
出身于大家,他们自然清楚像往城里拉粮食,拉多少粮食的问题,基本上还达不到让家主亲自过问的层面,比如周泰和就深信他若是把这些俗事事无巨细的告诉他爹爹,他爹爹一定会不耐烦的对他挥挥手,让他自去处理。
也因此,他们认为基于事实说出的褒主而抑仆的言辞,实在是巧妙之极,他们背后的主子若是明智,不但不会追究贾琮的责任,甚至会感激贾琮。
当然不明智的就不是说了。
“这贾三果然名不虚传,怪不得爷爷(爹爹)这么欣赏他。”
三人思忖着,见贾琮要走,三人急忙出列,随即李明经抱拳行礼道:“在下李明经见过贾大人。”
贾琮闻声扭头一看,只见三个二十随上下的年轻人已越众而出,个个轻裘缓带,不论是长脸,方脸、圆脸,俱是眉清目朗。
“你是?”不认识,贾琮疑惑的问道。
“家祖李同化……”
“哦……李兄里面请。”
“这位是周泰合周兄弟,其父乃当朝次辅。”
……
“贾大人为何还要找这么多人入股?”
“不瞒李兄,一是这些项目我实不知将废银几何?其二,这银子吗大家赚,别独吞了让人家在背后捣蛋。”
“贾大人思虑深远,佩服、佩服。”
“李兄过奖了。”
……
与李明经、周泰合、郑长安等三人谈了一阵子贾琮回了后衙,换下官袍,点心了一下,然后又与李明经三人往京城而去。
……
报社,冬日午时的阳光虽然带着些温煦,但寒凉的空气还是封停了众人的脚步,整个报社里除了吴贵与柳氏不时从厨房里进进出出之外,大概只有小黑不畏严寒了,其余都躲在了屋里。
林黛玉也是如此,在后宅中堂里神色括淡的看着账簿,俏脸上看不出喜悦,也看不出烦恼。但实际上自从从宛平县归来后,她就是这幅样子了。
诚然,她不能像秦可卿一样,求着隆庆帝给贾琮转换职务,也不会劝贾琮挂环而去——贾琮从来没有与她谈论过个人的理想与报复,但不知为何,婚后,她却越来越明显的感觉到贾琮身上那一股远超常人的积极奋取之心。
这样的心境与她大心境其实有着截然的不同都是差别在哪里她又总结不出来。但是不论怎样贾琮的安全不自觉的已落入了她的心里。
……